两个人一道从山里出来，聊着山里最近的发生的事。
“对了，我听说有人偷砖瓦，这事你知道不？”李二牛忽然想起来问。
“听是听说了。”贺晏之回答的意味深长。
都说无风不起浪，这事既然能传出来，十之八九是真事。
“要我说吧，这晚上你们就应该有个人在那看着才行。不然我也要去偷了。”
反正别人偷了也是偷，还不如让他偷了划算。
贺晏之侧目看了他一眼，郁郁了一天的心情被他这句话给逗笑了。但下一瞬，他脚步蓦地一顿，想起李二牛上一句话。
“咋了？”李二牛见他突然停下来，问不明的问道。
“二牛，你越来越聪明了。”贺晏之笑了下，留下话就先走了。
李二牛一个人站在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另一边
贺晏之回到家，手都没来及洗就找到了贺大明。把半夜有人偷砖瓦的事跟贺大明说了一下。
贺大明本来还不大相信，但是听说有人半天瞅见了，这才相信。
“那可咋办？”贺大明问他。
“我看夜里得有个人去看着才行，不然这一天几块砖瓦是不起眼，但是日积月累那就不一样了。”
“那不可。这房子少说也得盖几个月呢。”贺大明赞同他的话，朝隔壁刘二八家看了眼，小声对他问：“你说，会不会就是隔壁干的？”
“村里现在就咱这几家在盖房，不用想也知道谁干的。”只是没有抓住把柄，又是老邻居，他们也不好因为几块砖瓦去伤和气。
“那要不这样，晚上我去看着，反正这天也不冷，再睡都一样。”贺大明道。
贺晏之也没跟老父亲挣，因为家里还有他媳妇需要照顾，老父亲肯定不会让他去那边看着。但是他一个人，贺晏之也有点不放心，“要不让妈跟爸一起去吧，这样有个照应。”
“对，这样她就不用赖在你们屋了。”
“……”贺景之想说，我可不是变着花样赶老妈走呀！但是他没说，因为他就是这么个意思。
这要亏李二牛，若不是他提醒一句，他还真想不到这个法子。
贺大明找到周翠兰，让她晚上陪他一起去新房子那边防贼子。一听这话，周翠兰是一口几个拒绝。说是晚上蚊子多，她可不想去喂蚊子。
“你不去，我一个人你能放心么？”贺大明自作多情的说道。
周翠兰将他大量一番，眼神带着几分嫌弃，“你又不是十八岁的大姑娘，有啥不放心的？难不成我还担心你被人拐跑了？”
没见过这么把自己当回事的。
“不是，我是说，万一半夜窜出来个野兽，我不就完了么。”
周翠兰不为所动，“要真遇上这么个事，那也是你命短。再说了，遇到野兽我能干啥？顶多就是我跟你一起完。”
说完周翠兰就该干啥干啥去了。
贺大明在心底一声长叹，真没想到媳妇这般狠心，长夜漫漫，居然让他一个人去守。
……
吃了晚饭，贺大明就收拾了东西准备去看东西了。走的时候还不忘再三询问周翠兰，“老婆子，你真不跟我一起啊？”
周翠兰白了他一眼，“爱上哪上哪去。”
“那我走了，回头我就铺我一个睡得地，你就别过来了，过来也没地给你睡。”贺大明有几分赌气的说道。
“放心吧，八抬大轿来抬我都不去。”周翠兰是铁了心了。
贺大明摇摇头，可怜巴巴的走了。
贺晏之眼看这法子没成功，必须再想想其他办法。
一会后，等周翠兰收拾的差不多了，贺晏之找到周翠兰，脸色有些严肃，“妈，外面传我爸的风言风语你知道不？”
“啥风言风语？”
“算了，你不知道就当我没问吧。”话毕，贺晏之就要走，但随后就被周翠兰一声给叫住，问他究竟怎么回事。
贺晏之装出一副为难的表情，周翠兰等了一会就不耐烦了，“你这孩子啥时候也变得婆婆妈妈的，有啥事就直接说出来。”
“妈，我也就是听人家说的，我猜应该是有些人故意给咱家添事呢。”贺晏之了解自己老妈，说前得先安抚一下。
“那到底啥事你倒是说呀。”真是要急死个人了。
“就是我爸跟梅婶的事。”
周翠兰脸色一沉，“是不是有人说你爸跟那小寡妇有一腿？”
周翠兰倒不是没听说，也隐约听到一点风声，不过她压根就没当回事，因为贺大明是什么人她知道，借他个脑袋他都不敢跟外面那些婆娘瞎搞。
但是这话传到了儿子耳朵里，这事就可就不一般了。村里谁不知道她周翠兰的脾气，这种话一般都不敢传到她耳朵里，不然她是要拿刀砍人的。
可是现在儿子听说，没准明天儿媳妇也知道了，难不成还真有这事？家里日子好过了，把贺大明的胆子也过肥了？
“妈，你千万别相信这种话，我爸他跟爸就不是那种人。肯定是有人看你跟爸感情好，所以故意造的谣。”
“拉倒吧，没有不偷腥的猫。”周翠兰心里其实挺矛盾的。虽然这种谣言传出来的，但是她内心其实还是很相信贺大明的。
可是……
就是因为太相信，她又害怕了起来。怕真有这种事，那她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是跟贺大明闹得你死我活？
前者她肯定做不到，就算她容忍贺大明跟那个小寡妇，可是外人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把她淹死。要是闹得的话，闹到最后这家铁定就散了。
她辛辛苦苦撑了几十年的家，这才好不容易看到希望，决不能就这么散了。
周翠兰心里越想越不是滋味。
“妈，你千万别胡思乱想，我这就找我爸谈谈去。”贺晏之说着就要走。
“不用你去，老娘自己会去。”
周翠兰进屋拿了点东西，气势汹汹的走了。
“妈，你千万别跟我爸吵，让人听了看笑话。”贺晏之在后叮嘱一声，不过这话说出去也压根没等到任何回应。
只是……
他这算不算是把老父亲出卖了？
也不能完全算，因为老爸和那梅婶的事，还真是有人说。他本来也是根本不信，所以就没当回事，但今晚用到了，只能拿出来利用一下，不然老母亲哪能就这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