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力如潮水般退却，少女蜷缩在地板上，浑身的剧痛，让她连呼吸都变得灼痛起来。手臂被鲜血弥漫，其上是深深地牙印。

    明明是面见亲人，可她却如临生死。

    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姜儿，站起来。”

    武灵负手，对地上的少女说道。

    清风猎猎，他的衣袍却纹丝不动。浩瀚的双眼，与那种古道仙风的气质映衬，犹如世外仙人般，虚无缥缈。

    不是冷漠，也不是疏离，而是仿佛，没有感情。

    少女用手肘撑着地板，摇摇晃晃的爬起。可由于白玉实在太滑，她竟几次摔倒在，那冰冷的地板上。

    痛苦在加剧，可爬起来，却是她的必修课。

    终于，她站了起来。

    整洁衣裙被鲜血沾染，发丝间汗水弥漫，让她狼狈，却又坚韧。

    “您找我，有事吗？”

    单手捂住手臂上流血的伤口，武姜轻声问道。

    没有女孩子该有的哭腔，即便说话都浑身发疼的她，却倔强的，保持着冷漠。

    不向命运屈服，也不再向眼前的老者屈服。

    “你知道，外公为何叫你回来吗？”

    武灵问道。

    闻言，少女缓缓抬眸，望着老者的眼睛，轻轻的摇了摇头。

    她不知道。

    “因为有人，希望你回来。而外公欠他一个人情，自然要还他一个愿望。你可知道，他是谁？”

    老者按住少女的肩膀，带着她一闪身，来到了室内。

    武姜坐在软塌上，浑身疼的颤抖。而不远处，已有侍者端来热茶，双手奉到她的面前。他们见她这样，已经见怪不怪了。

    “是，是东方逸……”

    捧着热茶，少女喘息道。

    她没有说父亲，因为她觉得，东方逸一点都不像她的父亲。

    即便族内的所有人，都说他是。可她却觉得，那不是真的。

    并非因为他对自己和墨临渊的反对，更多的，是属于一种血脉亲情的感觉。她感受不到，那种联系。

    即便稀薄如她跟外公，她明明，都能察觉到的。

    “看来他对你，倒也没有隐瞒。既然如此，那外公便直说了。”

    老者坐在武姜对面，气定神闲。

    “放弃吧，放弃他那徒儿。这是他的愿望，也是外公，希望你做出的选择。未来的两年，你将接受新的淬炼，并且接手这蓬莱殿，成为一族之长。族长，不该有别的念想。你明白吧，姜儿。”

    老者的话一字一句的展开，犹如钟鼓，敲击着武姜的耳膜。

    那是一种震动，震得她血气翻腾。

    一丝鲜血从嘴角溢出，武姜知道，这不是商量，这是对她的警告。

    老者只是在通知她，并不准备给她丝毫，辩驳的权利。

    “您的话，我听不懂。”

    少女清冷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清晰动听。她撑着身子，倔强的看着老者，一字一句的答道。

    这一幕，让老者眼中的神彩，都产生了变化。

    地动山摇，茶杯在顷刻间碎裂。

    瓷片划过少女白皙的肌肤，伤口与鲜血，不过瞬息之间。

    老者双手握住膝盖，他没有任何动作，可庄姜却靠在桌案前，咳出一口鲜血。

    “姜儿，你这是在忤逆外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