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焉逢便离开了客栈，因为他尚有军务在身，所以只能跟清烟简短的告别。

    到是清烟一直推着他，让他离开。

    说着让他别妨碍自己，与小姐相处。

    武姜到也不管这小两口儿怎么闹腾，只是伸手拿捏着一众药材，思考着自己要如何调配药物。

    如今药方虽不完善，却有了药物可以上手试炼。

    想来若有她的血做药引子，应该能快些研制出解药来。

    “陶居，专门腾出一间大屋子来，将这些药物和一些熬煮药物的器具，都一并摆放进去。”

    “是。”

    领了武姜的两道命令，陶居立刻便忙碌去了。

    他知道小姐在研制解药，眼下这是他们的首要任务，可千万马虎不得。

    安顿好这一切，武姜忽然发现，自己身上有一道探究的视线，久久无法消散。

    回眸一望，赫然便是流川。

    而流川在接触到她视线的瞬间，竟翩然回头，假装若无其事。

    武姜勾唇，她忽然发现，流川一直都在观察她。这种观察，是细致入微的。似乎想从她身上，找出什么来一般。

    想到这里，她忽然回忆起了，流川那魔鬼与天使的诡异理论。

    “流川，你觉得我到底是魔鬼，还是天使呢？”

    她试探性的，轻声问道。

    她觉得流川是个很有意思的人，至少比不少灵族古板的家伙们，来得好玩儿。

    流川被问及，也不避讳。

    当即是开口道：

    “你既是天使，又是魔鬼。他们各占二分之一，也说不一定。”

    他总觉得，武姜跟那些灵族人不一样。

    她身上明明，还带着一些巫族人的邪气。准确的说，她似乎，有些像一个人。

    思绪不禁飘远，让流川整个人，都陷入了回忆之中。

    十几年前，他还是个懵懂无知的孩子。

    他曾稚嫩的抱着武士刀，徘徊在巫族秘境之中。

    河岸前，他驻足停留，望着对岸一片血红，却被幽暗爪牙所侵蚀的花海，陷入无尽的沉思。

    而他也是在哪里，见到了那个带领巫族，走向鼎盛，甚至开辟了世俗之路的人。

    “天使魔鬼，一线之隔。他们互相吸引，相互依存。前一秒是天使，下一秒，也可能是魔鬼。”

    记忆中，青年红衣如画，身姿挺拔。

    微风中，他身后的一片花海，竟都不及，他一人之荣华。

    “小鬼，你见过将天使与魔鬼完美的，融合到一起的人吗？我真的，很想见见呢。”

    记忆渐渐模糊，他只记得那人慵懒恣意的笑。

    以及那时浮现于他眉心，刺目妖异的，一点殷红。

    荣华盖世，倾城之姿。

    他是自己眼中的魔鬼，也是自己一直以来，追逐的信念。

    他是巫族最耀眼的启明星，也是他们巫族小辈每一个人的梦想。

    他是上一任巫族族长——夜骁。

    回忆渐渐消散，当流川再次望向眼前的少女时，他的眼底，充满了震惊。

    十多年了，自己早已记不清那个人的模样。

    可为何，自己会觉得眼前的武姜，那么像他呢？

    难道就是因为他是自己崇拜的奇迹，所以自己才会如此的，去怀念他吗？

    “既是天使又是魔鬼，世上真有这样的人吗？”

    望着痴迷的流川，武姜失笑。

    她觉得这个论断很有趣，却也说不出的，有些怪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