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绍卿抬眸看了时萌一眼,他那大长腿一迈,伸手打开了车门甚是听话的坐到了她的旁边。
橡胶制成的车轮在沥青铺就的马路上快速的运转着,碾出了如同盛夏般的高温。
但车里坐着的两个人气氛却如寒冬一般,冷得连伸手指的能力都没了。
大约过了半程时萌终于是忍不住了,她扭头看着旁边正襟危坐的男人道,“老板,你要是对我有什么成见就说出来,别动不动就跟我冷战,我懒得猜,关键我也没那么多北京时间去猜。”
有猜他心思的功夫,她还想多拉点客户赚点钱呢。
“我貌似从来没有不理你吧。”何绍卿有些无奈的扫了她一眼,他甚是郑重的道,“我只是找不到一个可以跟你交谈的理由。”
时萌还没开口何绍卿扔了一句到了就匆匆下车了。
解开矛盾的两个人倒是在景清的生日趴上直接喝嗨了,特别是时萌直接喝晕了。
都开始说胡话了。
整个人活跃的连微醉的景清都拉不住,在她拿着空酒瓶往地上摔时何绍卿伸手拦住了。
他扭头看着那边被时萌给甩迷糊的景清略显担心道,“你能走不?”
“我要是说不能走你抱我啊。”景清醉醺醺的靠在沙发上翘着他的大长腿。
真真是极尽慵懒~
“扛你走干不干。”何绍卿反手扣住时萌那作乱的手后,他转头看着那边快成一摊烂泥的人,他大步一跨,右手腕一用力拽着时萌就来到那景清的面前,半弓着身子道,“到底能不能走?”
“能,怎么不能走?”景清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还没走两步路直接撞到了墙上。
何绍卿还没有来的及抓住景清,时萌这边就出了幺蛾子,直接碎了一个酒瓶子。
呼啦呼啦几声脆响后,何绍卿倒也一手架着一个,直接拖着那俩醉鬼回家了。
清晨的些许阳光透过窗扉映射过来,暖洋洋的。
窗边那三两声鸟鸣也唤醒了睡梦中的人。
时萌刚迷迷糊糊的醒来,她的手就摸到了一个毛茸茸的东西,以为是她床上的大毛熊,时萌几乎是下意识的就要伸手去抓,不曾想那东西竟然软软的。
还会动。
她不记得她的大毛熊还会动啊。
就这么一吓,时萌脑袋里的瞌睡虫几乎是下意识的就跑了一干二净了。
当她看清楚那东西的真面目,时萌甚是无奈的伸脚踹了踹睡的跟死猪一样的景清。
“你睡我床上干什么?”
被踹醒的景清困的连眼皮都懒得睁,“狗屁,我”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腾的坐直了自己的身体。
他转头看着床上大大咧咧的时萌,又低头看看自己光着的膀子,他下意识的伸手拽了床上的被子挡住了自己的身体。
脑海里也恰当的闪过了些模糊的零星片段,羞的景清整张脸都染上了层层红晕。
几乎可以说红到了耳根。
景清有些慌了,他下意识的舔舔嘴角,老祖先说的还真不错,酒后真他妈的容易乱性。
“那个,明天我们就结婚,我会对你负责到底的。”
景清的声音有些大,吵的何绍卿睡的有些不安稳,他懒懒的靠在门扉上,“什么都没发生,你负什么责。”
什么都没发生?为什么他会光着膀子?
难不成是他晚上睡觉嫌弃热,自己给自己扒了?
“我们确实没发生什么,我身上一点都不疼。”时萌甚是从容道,她一脚踩在木制地板上,在她低头瞬间瞧见地板上那熟悉的花纹瞬间愣了,这是她家?
“你怎么有我家的钥匙?”时萌瞬间跳了起来。
何绍卿甚是淡定的帮她回忆了她是如何拖着他往她家走的,又是如何无赖的将钥匙往他手里塞的场景。
时萌有些尴尬挠头的道,“那我还真的好好谢谢老板带我回来。”
何绍卿还没有等到时萌的谢意,他跟景清就被她关在了门外了。
“这就是她的谢意?”何绍卿略显狐疑的看着旁边裹着毛毯的景清。
“她可能还没从跟我同床共枕的事实之中回神吧。”景清下意识的抓了抓手里的衣服。
他心里还来不及感慨,何绍卿就补了一句,“景清,你怕是忘了还有盖着棉被纯聊天这件事。”
“不是我跟你吹,我还真不相信有几个男人会坐怀不乱,特别是在酒后。”
景清怼的那叫一个漂亮只是他身边已经空无一人。
等他扭头再看到何绍卿的时间,电梯门已经关上了,景清为了能有一个好觉睡,他只得快速将自己的衣服套上从楼梯狂奔了上去。
瞧见刚从电梯里出来的人,景清有些喘的靠在门口,吊儿郎当的道,“刚才为什么不等我?”
“因为你话唠。”何绍卿吐了几个字就伸手将景清推进了卫生间,“满身酒气去洗个澡。”
听着卫生间那哗啦啦的水声响起来,何绍卿才将自己昨晚偷偷配的钥匙挂在自己的钥匙扣上。
何绍卿看着不大不小的钥匙,他的嘴角止不住的上弯,他这也算是跟她的生活有点联系了吧。
等他第二天如约去楼下想跟时萌一起去找陈海的时间,他意外的发觉她门前粘了一张纸。
上面那行娟秀小字清晰可见:老板,我在大学路第三个岔路口等你。
何绍卿马上开车去追她,因为走的着急他少看一个红绿灯,意外的跟时萌走差了。
殊不知他的这一走差直接给时萌带来了毁灭性的打击。
因为她在大马路上又被人光明正大的给劫持了。
当何绍卿找不到时萌就掉头回了时间交易所,很不凑巧的是他刚到门口就看到了时萌嚷嚷着要交易的对象出现了。
何绍卿将车停好就引了陈海进去。
瞧着陈海身上那件价值不菲的手工定制西装以及那天袖口发毛的西装,他又想着时萌是因为他而找不到的,何绍卿意外的开启了他的毒舌功能。
“陈老板,几天不见你这变化不是一般的大啊,是公司的财务起死回生了?还是说什么得到哪位贵人的相助?”
何绍卿说的风轻云淡,陈海的脑袋上却忍不住的冒虚汗,难不成自己做的事被发现了?
他的手指下意识的交叉,“你调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