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奶的腥味。
粘腻地贴在他的头发上。
闻若笙微笑着看他说道，“自然。”
惊喜算不上，惊吓可以有。
“或者您也想尝尝新鲜的面包？”
“下次有机会和闻小姐再聊，你和你母亲还是不一样的。我对你的耐心很多。”
诺顿带着人离开了咖啡店。
闻若笙腿软。
她撑着椅子，皱着眉头将桌面上的面包推远，恶心。
其实，她远没有表现出来那么平静。
胃部翻涌地厉害。
“你好，请问洗手间在哪里？”
“在那边，左拐进去就好了。”
闻若笙捂着嘴快步走了过去。
窗外，林深看到了一切。
他如实汇报给顾承昀，“闻小姐去洗手间了，其他的没有看到。”
他带了专业设备，望远镜。
能够看到一些细节。
“把那个面包送到诺顿家族门口去。”
“顾总，这样不妥吧？”
“有什么不妥的，允许他们随便乱丢垃圾了么？自己的东西就好好收着。”顾承昀抿着唇，他很不高兴。
诺顿家族都是疯子。
伊万就快疯了吧。
“那会暴露我们的行踪，怎么办？他们不是傻子。”
林深最怕的是这个。
那他们的计划不是功亏一篑了么？
“你怕什么？我都不怕。”
顾承昀相信自己的人。
诺顿也是个多疑的人，他会再三求证的。
顾承昀是想要试探诺顿家族的漏洞，哪怕再厉害，也是从商出身的不是么？
盘根错节的人脉，难道真的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杀人么？
“好，我让人包好送过去。正好最近有不少人给诺顿家族送礼，他的长子大婚场面肯定不会小。”林深也只能找到这个机会了，只是等到那个时候，这面包……
算了。
反正送过去就行了。
“附近有药店么？”
“有的。”
“去买盒药。”
顾承昀就坐在后座，靠在一边，声音听上去有些累，“买肠胃药，孕妇能用的。”
“是。”
林深下车，用围巾将自己的半张脸围住。
这个季节，这么打扮本来就很正常。
顾承昀深吸了一口气。
看不见。
一片黑暗。
也听不到她的声音。
所有一切都要从第三个人的口中听到。
他有些不舒服。
咖啡店的洗手间里。
闻若笙撑着手，弯腰干呕。
她被那块鲜红的牛扒给吓到了。
孕吐。
来得有些早。
“呕……”
她吐得眼泪都要落下来了。
“小姐，您还好吧？”
咖啡店的服务员看她不太舒服，便给她抽了几张纸巾。
“嗯。”
闻若笙打开水，洗了洗手。
镜子里的女人眼尾发红，眼眸中还有水光。
“谢谢。”
她接过了服务员的纸巾擦了擦嘴角。
“这是给您的，附近有家药店，我看您看着不太舒服。”
“谢谢。”
闻若笙出来结账的时候，多给了小费。
请人出来喝咖啡，自己反而跑了，连账都不结。
伊万是真的抠门？
闻若笙手里拿着药盒，走出了咖啡店，外面一阵冷风吹过。
她还是觉得有人盯着她。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回去吧。”
她淡淡地说了一句，“杜家的人，我可以动的有多少？”
杜荣生的人，个个都很有能耐。
甚至在Y国也有不少潜藏的。
诺顿家族长子的婚宴，那涉及到的人员肯定很多，总是有漏洞的。
“先生说，都可以听您的吩咐，您想做什么都可以。”
“好。”
她有自主权就好。
闻若笙上了车，手里捏着那盒药。
其实，家里都有备着的，但别人的好意，她不想拒绝。
她仔细看了一眼，却发现注意事项里面有孕妇适用的小字。
原本，大多药物都是孕妇慎用。
闻若笙摸了摸自己的小腹，不是很明显，至少看不出来。
只是不知道那个服务员是怎么知道的，又或者只是巧合。
罗晚担当诺顿婚戒的设计师的消息，不胫而走。
本来，她都要受到家里的惩罚了，没想到峰回路转，诺顿先生居然看中了她。
罗晚这是翻身了。
最气的是贝尔曼。
因为那些不知内情的人开始将脏水往闻若笙的身上泼，说她故意算计后辈，不愿意有人比她更加优秀。
“小姐，贝尔曼先生在客厅等您有一会儿了。”
“嗯。”
闻若笙到家之后，听到的便是这个消息。
“老师。”
“罗晚的事，你听说了么？”
贝尔曼气得吹胡子瞪眼的。
“是指她替诺顿家族设计婚戒的事么？倒是听诺顿先生听过了，他特意找我出去通知我这件事。”闻若笙坐在了沙发上，她淡淡地看着贝尔曼，也没有生气。
“你不难过？”
“有什么好难过的，我不缺钱。”
“你不难过就好，我以为你会很在意。我看你很在意诺顿家族，以为你想要借着这个机会往上走。确实是个好机会……”
“可是诺顿先生眼瞎，赌上了声誉要保一个抄袭者。”
闻若笙耸了耸肩，她倒了一杯红茶放到贝尔曼的面前。
“他儿子娶的是谁，你清楚么？”
“并不知道，还没有听说。”
闻若笙也根本就没有查过。
但是她想到伊万给她的那张请柬，闻若笙从包里将请柬翻了出来，上面肯定有双方的名字。
她一打开，嘴角露出了一个讽刺的笑容。
“老师，您看看，是不是觉得很惊喜？”
新娘那一栏的名字是，罗晚。
难怪呢。
他们不需要在意名声。
在诺顿家族还有威严之时，罗晚都是被庇护的。那些人也不可能当着他的面说什么不好听的话。
“居然是她！我从来都没有听说她们两家要联姻！之前传闻是兰斯家族的长女。”
变得太快了吧。
伊万·诺顿真的是疯子吧。
他觉得什么好玩，什么有趣，就要将这一切都凑到一起。
“婚戒由新娘设计不是更有意义么？”
反正罗晚设计不出来，也会借鉴。
“无耻。”
贝尔曼很看不惯罗晚，连带着对伊万·诺顿的感官也变差了。
“老师，有件事我想问你很久了。我们不聊其他的，聊聊你和顾承昀的关系吧。”
闻若笙感受到了。
她又不是傻子。
他们私下是有联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