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次开始,李凌白发现李明轩的占有欲、控制欲都是变态的强,她但凡跟男朋友见过一次面,当天晚上李明轩就会睡在她房间里,甚至跟她说,如果你不愿意分手,我们就永远保持这种关系。
李凌白非常清楚自己不爱李明轩,她对李明轩的暧昧源于一开始的刺激、虚荣、新鲜,到后来越来越厌烦,恐惧,真真是恶心这段关系。
后来,她被李明轩监控的没有办法,她只能想办法,故意将这段关系暴露在父母面前。
果不其然,他们的妈妈当场吓晕了过去,李长津倒是显得格外淡定。两天之外,他们决定送李明轩出国,试图让他们这段关系冷却下来。
李明轩回国那年,李凌白结婚。那之后其实安逸了很长一段日子,李凌白以为他长大了,然而并没有。四五年的隔离,反而让他更加疯狂。
李凌白生下李思杨那年。
李明轩绑架了李凌白,将她囚禁在自己的公寓里三天三夜,日日夜夜同她发生关系。李凌白丈夫报了警,第三日,他们在公寓找到被束住、身上遍体鳞伤的李凌白,还有因服食过量毒品死亡的李明轩。
李凌白以为噩梦结束了,但她没想到,她怀孕了。她理所当然是要打掉的,她更没想到,李长津竟然愿意用股份让她把孩子生下来。
现在她明白了,那是李长津最爱的小儿子?D?D李明轩唯一的孩子。
原来她才是李家最见不得人的那个。
执行死刑前,李凌白见的最后一个人是钭菊花,通过监狱里的3qc视讯。老太太跟她穿了同色系的衣服,嘴上啧啧,扯了扯衣摆说“哎哟,撞衫了。”
一句轻飘飘的话,却让李凌白失声痛哭。
“真丑,你穿这身衣服真丑。”钭菊花喃喃说,自顾自地对着视频碎碎念。
十天后,李凌白和全思云被执行死刑。
十二月,过去的恩怨如同那些霜雪渐渐融化在循环往复的日子里。那年冬天格外漫长,风雪来了又走,光秃秃的黑色枝桠总也抽不出新鲜的嫩芽,荒草迟迟不生,依稀似乎还能听见春蝉夹在阴湿的泥层里,呀呀地叫唤着,春天什么时候来呀。
“春天马上就来了。”树说。
“今年冬天死了好多蝉呢。”蝉说。
“一样,地球上也死了很多人,”风说,“但也有很多人重获新生,不说了,小蝉蝉,你好好练练嗓子,等春天来了,你要唱响嘹亮的开幕曲。”
“你赶着去哪啊?”蝉问。
风说“去告诉海浪,对人们温柔一点。”
番外(8)与你昏昏
草长莺飞,万物温柔。
过年那几天,李靳屿有点感冒,吃药也不见好。那阵病毒性流感肆虐,各公司单位复工时间都延迟了一周。李靳屿主要是怕传染给老太太们,便准备回三水塔那边的房子单独隔离几天,大年三十再回来。
别墅热闹,老老小小们在进行各种平常不怎么玩的娱乐活动。
老太太们和大姑二姑正激情四射地搓着麻将,压根没听他说什么。
钭菊花坐在轮椅上,膝盖上铺着毯子,鼻梁上驾着一副老花眼镜,神情格外专注地盯着徐美澜的牌“哦。”
徐美澜手上摸着牌,眼睛盯着牌桌上,以为他只是说出去买个菜,随口应道“好的,宝贝,我要吃茼蒿,晚上可以煮火锅。五万。”
大姑二姑随之应和道“我俩要菊花菜。”
徐美澜“菊花菜就是茼蒿。白痴。三万。”
大姑反驳“不一样好吧,茼蒿是长得,菊花菜是短的。”然后慢悠悠丢出一张四万,明显是算到了美澜女士手里卡四万。然后只见美澜女士气定神闲地把两个打出去的三万和五万捡到一起,“吃。”
钭菊花默默拿出小本本记。
原来打出去了还能吃。
大姑“……”
二姑“……”
老爷子“快点打!我要看樱桃小丸子了。”
“……”
李靳屿忍不住提醒“奶奶,您数下牌,这么打,可能会少一张牌。”
徐美澜一脸淡定“等会再这么吃两回,就不少了。我心里有数。”
“……”
叶髂羌柑煺在忙年后的泰国游,订机票,订酒店,做攻略,忙得焦头烂额,所以当时也没说什么,趴在床上竖着脚,一边用iad做笔记攻略,一边头也不回地对他说“那你到那边好好照顾自己啊,宝贝。”
李靳屿当时靠在门上,身后是悉悉索索的麻将声。
他走过去,把床上那人反过来,两手撑着她两边,叶髡写到尽兴处,连连哎了两声,“等下等下,我还没写完呢,普吉岛好几个沙滩,我看看哪个最干净,风景最美。”
李靳屿居高临下深深地看了她一会儿,然后低下头,在她耳边低声说“你要是想跟我在海里做,我可以告诉你哪个海滩最干净。”
叶饕幌戮屠鲜盗恕a橙龋被他圈在床上,玩着他胸前的拉链,有一下没一下地拉着,心头有燎原的火,忍不住仰头去亲他,被他撇开头就避过,有种得逞的懒洋洋“感冒啊姐姐。”
叶魍扑,嘟囔“那你勾我干嘛。”
“这就勾了?”李靳屿撑在床上,笑得不行,“那你也太禁不起勾了。”
那几天。窗外还是偶尔有鞭炮声,小镇很安静,偶尔的鞭炮声倒添了几分烟火气。
大年三十,李靳屿回别墅。
李靳屿进门的时候,钭菊花正在教叶髟趺窗饺子。
钭菊花一手掌着饺子皮,一手轻轻地在掌心上打着圈“对,就是这样,捏住,要有褶子,不要直接捏,爆了!哎呀,你个小笨蛋。”
一盘狼藉,拉拉杂杂,破损千万。
徐美澜瞧不下去,把叶骼开,赶出厨房,一点儿不客气地“行了行了,你别跟这添乱了,你快把我擀的饺子皮给折腾没了,除夕饭都快吃不上了,别说看春晚了。我今晚要是因为你错过沈腾的小品,我弄死你我。”
“您还知道沈腾。”叶餮纫斓刈於己喜宦!
徐美澜翻一白眼,手上流利地刷刷刷包好了三个饺子,“你懂个屁,沈腾同志最近是我跟菊花奶奶的墙头。”
叶鞑蹇拼蜈坏溃骸澳嵌返ㄎ室痪洌您俩的本命是谁啊?”
大姑在一旁笑着插嘴,“你老公啊。”
可以嘛,李靳屿,师奶杀手啊。
最后在师奶杀手的帮助下,饺子包得贼快。三锅饺子全下好了,徐美澜“靳屿会包饺子啊?”
钭菊花点点头,“什么都会点,前几年为了照顾我,很多东西都是现学的。”
徐美澜搅着锅里的饺子,慢慢说“骶驮趺炊佳换幔这孩子在厨艺方面就是缺根筋。”
“靳屿会就行了,饿不死的以后。”菊花说。
俩老太太对视一眼,笑笑,徐美澜忍不住说道“菊花你看看,现在的生活多好。”
除夕那夜,李靳屿收了很多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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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后,两人回了老房子住了几天,那几天李靳屿感冒还没好,所以无论叶髟趺窗凳荆李靳屿都不肯,趴在床上烦得不行,他习惯趴着睡,索性整张脸都埋在枕头里,一把捞过被子罩住整个脑袋,长叹一口气,声音闷闷地从被子里传出来,可能刚吃完感冒药,他困得眼皮都睁不开,声音也是充满睡意的困倦,“不要。我困了,求放过。”
老房子的灯昏昏暗,隔壁墙角还是熟悉的锅碗瓢盆的细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