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莺歌苑】

    【相爱之于深渊不过一步之遥，可是为了你，我无所畏惧、甘之如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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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刚一踏入院内，院门就被守卫从外面关上。

    燕洵面无表情地，环顾院内，偌大的院子只有他们三个人。往后至少三年，他都要被囚禁在这四角围墙中了，没有魏帝的特赦，他一步都不能踏出这院子。

    再无自由，与世隔绝。

    突然手腕被人抓住了，燕洵微微偏头，却什么也没说。

    那双手，勉强还握不住他的整个手腕，却那般温暖，带给他无限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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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仲羽将一张四方的木质茶案擦干净，铺上竹简，又把茶具放在上面。

    她呼一口气，露出一个略带满意的笑容。

    总算是将世子的正屋会客厅打扫干净了，即使不会有什么人来，她也希望世子所见一切都可以是一尘不染。

    更何况，接下来三年，这里就是世子的新家了。

    也是她的。

    一切都是为了燕北。

    仲羽不经意一转头，看见燕洵一个人在井边，正一点一点把水桶拉上来，她连忙小跑过去帮忙。

    世子千金之体，怎可干这样的粗活？

    可是她的一句“我来吧。”还话音未落，燕洵就已经抬手阻止了她，一个人默默将水桶拎起来，提进屋内。

    他早就不是什么世子了。

    更何况，他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看两个女人忙里忙外，自己干坐着等吃现成的？

    仲羽呆了一会儿，垂下眸，再不说什么，默默独自去收拾侧屋了。

    厨房内，楚乔放眼望去，却是一片狼藉。

    世态炎凉，人人都拜高踩低，连他们来之前负责打扫这里的人都知道该偷一偷懒。

    粮桶里皆是零零散散连桶底都遮盖不住的几粒米或豆，质量粗糙也就罢了，只怕加在一起都填不饱他们三个人的肚子。

    楚乔又翻翻找找，所得也不过两个小半个的馒头。

    她叹口气，看来是没什么可吃的了。

    待到厨房和正屋都打扫干净了，三人已是饥肠辘辘，可是无奈没有吃食，只得烧了点白水喝。

    楚乔和仲羽踏进屋内时，燕洵已经做在那里饮水了。

    二人刚一坐下，燕洵便开口：“外面有多少人？”

    洒扫的事做完了，就该谈谈正事了。

    楚乔回答：“外面明哨有八十人，暗哨更多，已经密密麻麻把整个莺歌小院给包围了。我们这一路走过来，这一路上的行人，多数为男性，大多皆为武者，或者是公门中人。仅开着的几家商户，买东西的心不在焉，卖东西的毫无笑脸，看来他们是把附近的民居，还有商铺，全都买下来了。”

    仲羽瞥了楚乔一眼，颇有些惊讶，她一直知道楚乔有些实力，却不想短短一路走来，她自己所看到的，楚乔竟也全丝毫不差的留意了。

    怪不得世子那么喜欢她。

    但她很快回过神来，接着楚乔继续说：“燕北，已是无主之地。众阀虎视眈眈。世子在，他们师出无名，世子不在，他们便可以群起而瓜分燕北。想必，没有人愿意看到世子活到三年之期。”

    楚乔见燕洵沉默，便接话说：“皇帝现在态度暧昧，对你是杀是留没有明确旨意。但是他一旦醒悟过来，明旨赦免，他们再想动你，恐怕就要费一番手脚了，而且还不好善后。”

    对她来说，对整个燕北来说，燕洵的命，对他们来说都是最重要的。

    仲羽点点头：“虽然这次候爷遭人算计，轻出燕北，遭来横祸，但是燕北的根基未动，兵力尚在，燕北的百姓也心向世子，一旦我们的人入京，世子将会更加安全。我们能看到这一点，对方，不会看不到。”

    我们的人，大同......楚乔心中叹气，却不动声色：“所以现在动手，是最佳时期。”

    “问题是，谁先动手？”

    “谁先动手，对我们来说没有区别。人来了，杀了便是。”一个深厚低沉的声音响起，在整个会议过程中未发一言的燕洵为自己斟了一杯水，缓缓举至嘴边，干脆利落地做了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