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楚。”

    “嗯？”

    “我现在还没有能力，不能保护你，让你受这样的委屈。对不起。很快我就会带你离开，再也不会让你经历这些，我发誓。”

    燕洵很诚实，他做不到闭着眼罔顾事实地说天花乱坠的情话，所以他明明白白把自己的处境告诉她，但也同时对未来给予誓言。

    上一次，他承诺了许多，却家破人亡，什么都兑现不了，所以，他学会了，不如等到给她之后再说。

    “燕洵，你我之间，用不着说什么对不起，我们经历了那么多。而且，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你不用担心我了，也别想太多了。早点休息。”

    楚乔转身便要推门进屋。可是门刚推开一半，梦里燕洵站在她门外的不安突然从脑海中闪现。

    那些零碎不完整的、不知从何而来的记忆片段让她突然就心疼了起来。

    她转过头：“燕洵。”

    “嗯?”燕洵抬眸。

    她还有事吗？

    没事的话，她该早点儿休息。

    楚乔拉住燕洵的手腕，突然转过身，踮起脚尖，唇便在他的唇上啄了一下。

    夏夜的蝉鸣一瞬间在燕洵耳边化为寂静，他的脑中被她突如其来的轻吻搅得一团浆糊，嗡嗡声中只留下她的声音：“燕洵，我们将来是要做夫妻的，你要学会信任我。”

    楚乔轻轻贴了一下他的唇后便离开了，她站在他的面前，眼睛闪亮如同夏夜的星空。

    半晌，燕洵才能发出声音来：“阿楚？”

    “燕洵，我知道九幽台之后你就不敢再相信任何人，我不怪你。其实我也一样。母亲死后，我再不敢轻易相信任何人。可是燕洵，我们只有彼此了，我们必须互相坦诚和信任。再难，也要努力去学。”

    “阿楚......”

    “燕洵，我可以原谅你做无数的错事，却绝对原谅不了你背叛我、或者欺骗我。”

    “同样的，只要你不这么做，那我也永远不会背叛你、欺骗你，刚不会离开你。”

    有的时候，实实在在地坦白，哪怕再难堪，也要比隐瞒来得好千万倍。

    他们什么关系，不管什么事，坦坦荡荡说出来，哪怕会闹一阵子脾气，也总会找到解决方式。

    同理，他们的关系这么近，彼此这么了解，又是智商相当的聪明人，就算是真隐瞒，又能瞒多久呢？

    坦白=对真相的愤怒+对方坦诚相待的感动。

    隐瞒=对真相的愤怒+对方隐瞒自己的愤怒。

    他们都是执行力极强的人，虽也可能偶有偏差，但只要大体上明白该选哪个，那就只可能有小摩擦，不会有大决裂。

    “我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告诉你，我想，我是洛河的女儿。”楚乔首先拿出了诚意。

    “风云令主？”好一会儿燕洵才消化了她说的话。

    洛河的名字，他怎会不知？

    “嗯。只是我的记忆曾被封印，并不完全，所以我也不知道太多。”

    燕洵点点头。他不在乎她是谁，只要她是她就好。

    其余的，跟他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