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远吆喝：“听见殿下的话了吗？还不现在就挂上去？”

    见他如此表忠心之态，燕洵心中有数，从腰间抽出随身携带的短刀，赠给他。

    “此刀名唤‘龙雀’，相传是战国名将白起所有，内附妖灵，需以血来温养，莫要辜负了它。”

    程远大喜：“末将多谢殿下。”

    殿下此举，相当于在说，他程远之于他，相当于白起之于秦昭襄王，一把最有用、最锋利的刀刃。

    也是殿下对他的期待。

    燕缳和阿精皱眉，但想到程远在战场上的骁勇和才华，也是将才难得，便也没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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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下，郡主，前面不远就是霍图部了，末将已解决了警卫哨和暗哨，没有人会发现我们，殿下和郡主大可安心前往。”程远拱手禀报。

    燕洵眺望不远处隐约可见的白色蒙古包帐顶，望着周围乌乌泱泱地各族护卫，神色冷峻：“缳環，交给你了。”

    “嗯。”

    “不必太狠，动静不要太大。”燕洵叮嘱。

    他只是要收服他们，可没有要灭族，那只会损伤燕北自己的实力。

    燕缳点头，扬唇轻笑：“是，哥尽管放心，我心中有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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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洵站在大帐前，听里面传出的嘈杂佻笑，悄然停下，想听听他们都在说什么。

    只听：“咱们敬大王一个！”

    “干了！干了！”

    “你们就听我说，燕洵那个小狼崽子，想拉咱们草原的勇士跟他一起送死，做梦！”

    “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爹什么人？号称燕北狮子王！纵横二十年，关内关外难逢敌手，不还叫人一个回合就把脑袋砍了！”粗鲁的公鸭嗓响起。

    “就是哈哈哈哈哈哈！”皆是附和之声。

    一个明显喝高了的声音说：“可是我听说，他大婚当日，御前拒婚，带着部下，把长安城，都给杀的是血流成河啊！很是骁勇！”

    另一个也醉了的声音结结巴巴地嘲笑：“吹牛谁、谁不会？还血流成河，你看、看见了？罚酒一杯！”

    “罚酒！罚酒罚酒！”众人起哄。

    “好，我喝我喝！”

    “不能长了别人的志气！他小子就是找了个机会，偷偷地溜了出来，然后像丧家犬一样，一路逃回了我们燕北。他打小，就被送去了长安，待在那个花一样的地方待了那么久，他的骨头啊，早就被长安的风吹软啦！他能拿得起刀吗？真打起来，连我们的乌娅都打不过！”

    “可不是吗！还不如我呢！”女人尖细的声音。

    说罢，便又是一阵调笑之声。

    “可不是嘛！”

    “是啊是啊！”

    “来喝酒！”

    “敬大王！”

    “哈哈哈哈哈！来来来！”

    程远小心翼翼地瞄了燕洵一眼，没想到见到燕洵竟然轻声笑了。

    燕洵嘴角拉起一个弧度，他在长安这么多年，这样的话听的多了。

    再说了，再羞辱人的嘲讽，也比不了这三年来，日日夜夜，他梦中的那些。

    敬畏，都是要靠自己挣来的。

    他抬脚，将燕缳带火云军解决那些护卫的纷杂抛在身后，一步步向前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