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程鸢恍然大悟，拱手道。“多谢蒙将军指教，远茅塞顿开。”

    “没事。”

    “蒙将军追随殿下的时间远胜于鸢，以后还请将军多多指教。”程远有几分奉承地说。

    阿精对程鸢没什么好感，他看不上程鸢的为人。但也不至于厌恶他到不能共处，更何况他们还是同僚，点点头：“嗯，程将军能力超群，我也是倾慕已久，同在殿下麾下为臣，我们互相提点。”

    -

    夜色已深，忙碌了一天的燕洵终于洗漱完毕，他披着睡袍，做在书桌前，有些疲倦。

    一整天的血腥，和这段时间以来接连不断的刀光剑影，让他的头有些疼。

    他从书桌上取出尺素信笺，揉了揉眉心，提笔，没有写什么多余的情话。

    通篇，只有十二个字：

    阿楚，

    快回来吧。我想你了。

    燕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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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乔骑在马上，问身后不远处的贺萧：“贺萧，我们现在离红川还有多远？”

    “回将军，我们已在燕北境内，距红川城不足二十里。”

    “那好，现在天色已晚，先安排大家在此安营扎寨，明日清晨，我们动身。”

    “是。”

    “对了，记得让人先进去通报，别被当做敌军了。”

    “明白了。”贺萧点头，安排了下去。

    第二日，第一缕阳光洒在燕北大地上时，楚乔刚刚洗漱完毕，走出帐外，便看见秀丽军已经整装待发，每个人的脸上都是迫不及待。

    三年啊，燕北与长安千里之遥，他们都不是什么勋爵富贵人家，来回主要全靠两条腿，那是至少两个月的路程，他们几乎以为自己再无归途了。

    以叛徒的身份羞耻地离开，以勇士的身份光荣地归来，秀丽军人人都知道，他们该感谢谁。

    若无他们的王，他们永远都不会有这个证明自己的机会。

    若无眼前这位楚将军，他们不可能收获这么多荣誉。

    看着眼前燕北的大门红川城，许多将士泪如雨下。

    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是对着这片他们曾经愧对的土地，他们情难自禁。

    纵马驰入红川大门时，楚乔心中豪迈之情恣意纵生。

    燕洵那时，也是如此吧？

    十三年未见的故乡，归来时他已是带着千军万马，威严的王。

    燕洵，我说过，我会带着赫赫之兵，千里北归，与你重逢。

    你看，我做到了。

    -

    打开燕洵来信的时候，楚乔已经坐在城内府营中。

    红川是燕北的边境重镇，地理位置特殊，在秀丽南北山脉的交点，山脉上还有先朝修建后世不断翻修的长城，可以说是燕北整个南方唯一一个能大军压境通过的地方。这座城池，是魏军唯一能撬开燕北门户的钥匙。虽说之前也已经在燕北境内，但是到了这里，才算是真的进了燕北。

    已经入夜，她难得舒舒服服地泡了个澡，卸下一身疲惫，换上崭新的睡袍。

    不用时刻合衣而眠，能够干干净净洗个澡躺在床上随心所欲地睡觉，不用风声鹤唳随时担心有突发情况，这样的感觉，简直让人迷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