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上级的命令再清楚不过的是违反道德底线的。

    每一条命令前都问一问为什么要这么做，那是行不通的。

    这不是学术研究，更不是政坛辩论，如果箭射过来的时候长官让你趴下，你还得先问问为什么要趴下，那你不死谁死？

    因此，即使贺萧满腹疑问，也照样本能地服从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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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乔策马疾驰。

    初七，这是记忆里那时，她救下被侮辱了的元淳的前两天。

    也是那个曾经天真娇蛮的女孩一步步走向最后那个毒若蛇蝎的女人的开始。

    楚乔并不畏惧元淳，她打败她一次，就绝不会在第二次输给她。

    她也不是什么圣母心肠，更对元淳无丝毫好感，她只是单纯觉得，一个女孩，不应该被那样对待。

    即使不是元淳，随便一个人，她若有能力阻止，就绝不会放任不管。

    这乱世纷杂，许许多多的女孩都有类似的遭遇，她管不了所有人，但是她力所能及之处，就不想无视。

    更何况，她身上的杀孽已经太重了。长安的大火，朱雀大街上被他们放出来的流犯所杀害的无辜百姓，尚武堂的军校学员，她不后悔自己做过的事情、做出的选择，但却依旧希望能尽可能地赎罪。

    帝王之路，信仰之途，她早做好准备淌着血到达彼岸，也准备好了在该做的事和对的事之间选择前者，但是她若是不践行诺言，给这天下一个新的景象，她又如何对得起她手上的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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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乔到达那座熟悉的洞口，跳下马去，打晕站岗的两个士兵，直直冲了进去。

    触目惊心的画面映入眼帘。

    元嵩已经被击晕在地，元淳疯狂地挣扎着，却只是蚂蚁撼树。

    她的头发被扯着，几个男人在合力撕扯着她的衣裙。

    可楚乔却由衷地喜悦：还好，她还没来晚。还好，还没有进行到最后一步。

    她扔出飞镖，直直钉在那些人的手或脚上。

    巨大的痛苦令他们停了下来。

    楚乔喝道：“把他们都给我绑起来！”

    “是！”

    抱膝哭泣的元淳，让楚乔有些不知所措。

    她从来不会哄人，尤其是在这种情况下，更是不知该如何做。

    尤其这个女孩子还觊觎她的男人。

    傻站了半天，楚乔轻轻走到元淳身边蹲下，把她搂进了怀中，希望能平息她的恐惧。

    怀中的这个女孩，她还不经世事，被父母保护的极好，却在半年之内，一下子经历了这么多，今天又遇到这种事情，她一定是怕极了。

    元淳靠着楚乔，抱住她的脖子，嚎啕大哭。

    楚乔一下子更慌了，她动作僵硬地伸出一只手，轻轻拍着元淳的背，试图安慰她：“别怕，我来了，没事的。”

    “不用怕，我在这儿呢。”

    “放心，没有人敢再伤害你了，不怕。”

    许久后，看着元淳渐渐平息下来，楚乔心中送了一口气，身体也不再那么僵硬了。

    谁知一低头竟发现，元淳竟然在她的怀里睡了过去，就像婴儿睡在母亲的怀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