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乔的声音激动起来：“那个时候，元嵩，你的仁慈善良去哪里了？只要没闹大，只要没有人给你们迎头一击让你不得不放弃选择性睁眼瞎选择性失忆症，你就会自欺欺人地认为天下太平国泰民安！你说我和燕洵造反民不聊生，可是你摸着良心说话，这天下的百姓何时聊过生？”

    她也很快意识到自己的激动，很快深吸几口气，平静下来：“当然了，我也知道，你和包括我在内的那些女奴们当时非亲非故，你没有任何义务维护她们，我也没有任何资格要求你维护我。所以同样，当我们被宿命逼迫反抗的时候，你也没有任何资格和立场来阻止我们。”

    “你看，你们做了阶下囚，都还衣食住宿样样不缺，而这天下有无数百姓，却在饿死。”

    “这天下不是每一个贵族都是坏人。宇文玥、你们、魏舒烨，你们都不坏。所以放心，我要释奴，不是要搞阶级迫害，不然顶多算一个奴隶暴乱，得了权势脱离了被迫害就翻过身来迫害别人，本质上与曾经迫害自己的奴隶主没有区别。这个制度需要被改变。我要建立的，是一个每个人都有权利选择自己生死，选择自己不会因为交不上租税就要被鞭打一顿后装上囚车，送入集市，送入人猎场，任人宰割的社会。这是我的信仰。”

    说完这句话，楚乔转过身，不理会震惊的元嵩和元淳，径直离开。

    走出营帐，她看见早已等候许久的亲兵，她翻身上马，疾驰离开，一路南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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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卷【尺素笺】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