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夜渐深了，这露水越来越重，您要不早些回寝殿休息吧？”柏二虎侍立在燕洵身边，开口谏言道。

    燕洵从回忆中抽身，发现确实如此，点点头。

    他看了柏二虎一会儿，问：“二虎，这是你的名，你可已有字了？”

    “回殿下，臣还未曾有字。”

    短短时日，柏二虎的礼仪已经学得很像样了。

    “那本王赐你一个字可好？”

    “殿下若要赐字，那是臣无上的荣耀，臣自然不胜欣喜。”

    “你的字，从今日起，就叫知仁，望你懂得仁慈。”

    “诺，多谢殿下恩赐，吾王万岁！”

    燕洵嘴角轻扬，知仁知仁，他们一起学习。

    将军府内，碧云来禀楚乔热水已经备好了，楚乔走进屋内，宽衣解带，沉入水中。

    她闭上眼睛。

    燕洵，若是漫天神佛不肯渡你，那我来渡你。

    若是我渡不了你，十八层地狱，我陪你。

    我无法主宰命运是否会让你痛苦，但我能保证你永远都不会孤独。

    -

    隔了几日，燕洵和楚乔并肩携手走在内狱的甬道上，一步步向里面走去。

    环顾四周的亭台楼阁，楚乔不由得心中感叹：这高级牢房各有各的房子，中间甬道相隔，周围还有草木花树，洗漱也极为方便，除了是集中管理，密切监视把守，不许任何探视，和无侍女侍卫伺候外，这待遇陈设，只怕是赶得上中上产阶级富贵人家的庭院了。

    不过来配这里关着的元嵩、元淳、和乌先生，只怕犹有不及。

    好在，乌先生虽然不被允许其他人探视，但羽姑娘还是可以的。

    在内狱的大狱官的带领下，燕洵和楚乔来到关押乌道涯的房屋。

    大狱官卸下门锁，推开门，请燕洵和楚乔进去，自己却和侍卫们退了下去。

    殿下去见先生，他们这么一群随从浩浩荡荡的跟着，是要做什么？

    燕洵注意到，也很满意他们如此会察言观色。

    乌道涯闻声，披上裘衣从内室走出来，一见到燕洵，立马下拜：“老臣参见殿下！”

    燕洵连忙上前扶起，执学生礼。

    “先生实在不必多礼。此番是燕洵不懂事，还要向先生多多赔罪才是。”

    乌道涯赶忙阻止，很是愧疚：“是老臣冒失，给了殿下难堪，让殿下为难。阿羽把楚将军的话带过来后，老臣是无比惭愧啊！”

    燕洵惊讶地看了楚乔一眼，楚乔回以微笑。

    他竟不知，阿楚和仲羽，竟还有这样一段渊源。

    “先生曾经是燕洵的先生，如今也一样，无须称我为殿下，还像曾经一样称呼我即可。”

    “这怎可？”

    楚乔走上前去，对乌先生肯定地点了点头，报以善意的一笑，示意他没关系。

    乌先生叹口气，唤道：“沉毅。”

    燕王燕洵，燕姓，白氏，名洵，字沉毅。

    除了燕洵这个最熟为人知的名字外，他也可叫做燕沉毅。

    若是按先秦男子称氏，女子称姓的习俗来算的话，那燕洵也可被称为白洵或者白沉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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