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燕缳一抬头注意到他，唤了声“哥”，并戳了戳楚乔，楚乔才回过头来。

    回眸看见燕洵，楚乔粲然一笑，在这秋季里春光灿烂。

    燕洵突然觉得眼前世界都明亮了，走过来，自然而然地搂过她的肩。

    “阿楚我先带走了，你们自便。”

    燕缳和仲羽交换了个十分懂得的眼神，齐齐行礼道：“恭送殿下。”

    楚乔刚想说她还想再留一会儿，就被燕洵横打着抱了起来。

    楚乔没有任何准备，手下意识地搂上了燕洵的脖子。

    燕洵也放弃了他们来时坐着的马车，不再给楚乔开“班婕妤却辇之德”玩笑的机会，直接抱着她翻身上马，让她侧坐在马背上，紧紧搂着她的腰，催马离去。

    楚乔赶紧抱紧燕洵的腰，防止掉下去。

    阿楚又不是他的妃妾，而是他将来名正言顺的原配元妻。她不是班婕妤，他更不是汉成帝。他们之间没有任何该守的妻妾本分规矩。他们怎么恩爱，只要不当众有别人撞见了会需要洗眼睛的事儿，那都是名正言顺、伉俪情深。他们贤明通达早已由成就证明，这样的小节，不会有人怪罪。

    他永远不会给自己的爱人送去自己其他的女人孩子去让她照顾，若是阿楚真照顾得了，那他才要质疑她是否有真情。因为如果换了他，他自认照顾不了她的情郎和私生子。

    他也不需要她故作贤良姿态，也不赞成某些人心目中的德行标准。对他来说，夫妻之间，怎样相处舒适妥帖就该怎样相处，繁文缛节太多，还有什么意趣？

    正好，楚乔也是同样的看法。

    温良恭俭让的一派贤惠，那是做给外人看的，谁真当真，或者做过了，和自己夫君生了嫌隙，那叫有病。

    得了好名声失了夫君宠爱，那是得不偿失。

    燕洵策马间想到楚乔刚才那个惊艳的笑容，他贴在楚乔耳边。

    “阿楚，你应该多笑笑，你嬉笑怒骂的样子，皆成文章。”

    “我笑得还少吗？”

    “跟缳缳比，你觉得多吗？”

    “好吧。”

    楚乔想了想，觉得自己无可辩驳。

    “不过你别光说我，你才是该多笑一笑，每天总板着脸，跟冰山似的。你笑起来特别好看，好像阳光。”

    “你喜欢？”

    燕洵呢喃，心中翻过无数计算。

    “当然。”楚乔毫不吝啬地给予肯定。”你笑起来非常英俊！我是个各种三俗的大俗人，当然是为色所迷的。”

    燕洵大笑。

    “那好，如你所愿。那我们都少严肃点儿，多笑一笑。”

    他们俊男美女，既然有足够资本，那满足彼此喜爱美色的俗趣，又能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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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六四年九月，襄王同玥共谋，谏伉厉帝以两万五千斤金迎嫡主淳、裕王嵩回朝，宇文怀随列。”

    ——《魏书·宇文玥列传》

    北朔城外三十里，丛生的草木逐渐转黄，九月清晨的露水滴滴落下，湿润了土地。

    冬小麦正值种植时期，远处农民们都在地里忙活着，偶尔能听见悠扬嘹亮的民歌透过辛劳与汗水，穿过有些凉意的大燕秋晨，给忙碌中的人们鼓着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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