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离开后，楚乔请人重新烹了茶，她在下方原来燕缳的椅子上坐下，正对着乌先生。

    “乌先生、羽姑娘，你们都是曾经我母亲的挚友，想必对她很熟悉吧。”

    “是的，楚乔，阿羽和我，以及当年洛河的旧部，这些年来也一直在寻她的女儿，竟没想到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竟然是你。”乌道涯叹了口气。“说起来，阿羽和我也是看着你长大的，阿羽曾经便对我提起你给她一种很熟悉的感觉，时不时就会让她想到洛河。没想到，竟没将你认出。”

    说实话，乌道涯初见楚乔时也觉得她长相气质都有些像洛河，只是没敢联系在一起。

    “楚姑娘，究竟发生了什么？”仲羽问得有些急切。

    “我寒冰诀被封印了，也因此有失魂症，只记得些零星的片段。”楚乔闭上眼睛，努力地回想。“我好像记得，母亲总是一身白衣，好像有些西域外族人的容貌特征，总是带着银白色的面纱，让我在梦中忆不起她的脸。可是她露出的眉眼却极冷洌，让我记忆分外清晰。她从小好像总是在培养我，教我武功时她总时很严厉，我记得我总是一身黑衣，在沙漠里，在一间暗黑的密室里，我总能记得自己很累。”

    “还有呢？”仲羽追问道。

    “还有，好像发生了什么变故，母亲把我推给兰儿姐姐，就是魏帝的兰贵嫔宇文兰，让她带我走，我拼命哭着喊着，可是母亲还是走了，我很害怕。后来魏兵追过来，兰儿姐姐为了保护我，让我躲在草丛里，然后她就被魏兵抓走了。”

    “是的。”仲羽眼睛冒着光。“宇文兰就是曾经的兰儿。洛河曾经对她有救命和护佑之恩，她保护你，多半是为了报恩。”

    “我等啊等，一等就是好久，我一直在流浪，直到母亲后来又找到我。她把我带到一间冰室里，给我传输了内力，我记得当时我很冷很冷，几乎昏迷过去，醒来时母亲就不见了，我浑身都很疼，疼得我动都动不了，但发现自己身体里多了根本不属于自己的强大内力，我的一招一式都寒气逼人。”

    听到楚乔说她很疼的时候，燕洵皱起了眉头，从王座上走下来，坐到了她身边下首的座椅上，握住了她的手。

    “那多半就是寒冰诀了！寒冰诀一般人根本受不住三成以上的功力，功力传到一半儿就会七窍流血而亡。也只有从小被你母亲严格培养的你才能活下来。”

    “再后来，我能动了之后，我就一直被一个男人追杀，别人都称他为‘大柱国’。他很强，我从来没有遇到过那么强的敌人，在一次我们打斗之后，我杀了他，自己好像也坠下了悬崖，落入了河中，寒冰刺骨，等我醒来，就在荆家了，记忆零碎离散，体内逼人的力量也消失不见了。”

    “那时，你身上，可有盛放的赤色彼岸花？”乌先生插进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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