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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说着，燕缳哭了起来：“姨娘……大伯母……”

    这一点，楚乔也是知道的。

    燕缳其实不是嫡出，她是燕洵叔叔燕世锋思念亡妻醉酒时与一位长得有些像他先夫人的侍女一夜情迷后诞下的生命。

    燕世锋与已经过世的元妻笃深，但她却早逝，独余两个半大的儿子。

    燕世锋秉承了燕家人专情的传统，曾经就无妾室，更是发誓绝不再娶，当时的情况是他从未预料到的。他也不是始乱终弃的人，承诺会负责，之后七年也再无旁人，全是燕缳生母当家，但也再没同过房。

    这侍女原是正经官家小姐沦落，也是有志气的人，当时早已给自己赎了身，打算是过自己的日子的，那一夜也是因为最初不知燕世锋把她当做了自己的妻子才就了范。

    之后，她从来不以当家女主人自居，相反时刻警醒身边人，更从来不教燕缳唤她母亲，只允许一声“姨娘”。

    后来燕世锋死在抵御柔然的战场上，她也殉情而死，七岁的燕缳就被燕世城白笙夫妇领过去教养了。

    所以，虽然实质上燕家从来都是把她和燕红绡同等对待，但名义上燕缳只是妾室生的庶女。

    因此，若将来她下嫁小和，那问名时尽管是长女，也不能像她伯楚被称为伯燕，而是称为孟燕。

    而仲羽，也并非姓仲名羽，而是羽家次长女，所以被称为仲羽，也是为何她们都不唤她仲姑娘，而是唤她羽姑娘。

    看着燕缳哭得伤心，楚乔也难过起来，挪到燕缳那边去，大落落将燕缳往自己肩头一揽安慰燕缳。

    她也没有娘亲梳头。

    两个醉酒的美人靠在一起，眼看着就要这么睡在原地。

    燕洵无奈，一问时间也早过了四更天了，叹气道：“算了，也熬了年了，散了吧，都给你们准备了休息的殿宇。我送阿楚去休息，也让侍女送缳缳去她自己殿里吧。”

    说着走过来，将楚乔抱起。

    临出门前，燕洵回头，见站起来抱拳恭送他的阿精等人，温和地笑了：“新年了，过年好。”

    -

    楚乔本是半睡半醒状态，被燕洵这一抱，清醒了许多。

    她看了一眼稳稳抱着自己的人，确认没有危险，便拱了一拱，如同小动物般窝进他臂弯里，手隔着衣衫无意识地摩挲着他手臂清晰饱满的肌肉线条。

    燕洵被她抚摸得浑身上下都不正常，无奈按住她作乱的手：“阿楚，你干什么？”

    被逮住了，楚乔本想就这么沉沉睡去，却突然不知怎的就想起梦中记忆里，那个兴冲冲跑回来想和她一起过个团圆年却被她冷暴力的燕洵。

    片刻间，楚乔心中柔软至极，搂着燕洵的手又收紧了些。

    看着如同小野猫一般拱入他怀里的楚乔，燕洵心中原本隐藏着的对她和缳缳聊他们的私生活的些许意见顿时化为乌有。

    无奈叹气，燕洵疾步往楚乔殿内走去。

    快点儿到殿内吧。

    外面这么冷，她正醉着，他怕她吹风受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