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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乱世中，于风月之事上依旧肯抑制自己守繁文缛节礼仪规矩那是君子，不守也是正常。

    楚乔想，自己一直都是愿意的，只是她是一个感情上极为被动的人，总显得疑虑重重。

    但其实，只要对方足够主动些，打定主意就是要耍流氓，就算她还不是百分百确定愿不愿意想不想，也会就范。

    毕竟，她心里喜欢眼前的人。

    她手攀上他的肩，燕洵左臂撑在她颈边，右手抚摸着她的脸颊。

    她一转眸间，突然就看到他断指处黑色的指套。

    顿时，她什么心思都没有了。

    她不断摸索着他的左臂，正在解她上身里衣的燕洵不由得疑惑，不由自主重心便往右边靠。

    只见楚乔捧起他的左手，轻抚他的手心，轻轻亲吻在断指处，无比珍重，越吻越温柔，越吻越缠绵，也越吻越伤心。

    逐渐，泪水就迷蒙了她的眼，浸湿了她的脸颊。

    这是他残缺处，是他为她断的指。

    燕洵看到楚乔的泪水，部分理智也回到了脑中。

    他深吸一口冷气。

    他这是干嘛呢？

    明明没行完六礼，明明知道她对婚前就行此事还有一丝不确定，他却还是想要欺负她？

    他是要明媒正娶按着礼节分毫不差地娶她为妻的，可是没有婚礼就行房，岂不是将她妻当妾待？

    你见过谁家原配结发之妻的第一次不是在洞房花烛夜？

    婚前性行为，可能是奴婢家妓收房，可能是青楼教坊嫖娼，但绝不是娶妻的待遇。

    不，都别提娶妻立后了，就是纳妾和选秀，良家子们还都会先正儿八经地过了纳妾文书抬进来后再行云雨呢。

    燕洵匆忙拢好楚乔被他解了一半的里衣，扯过一边的裘被将她遮住，一边道歉一边穿上自己散落在地的衣物，强行让自己刚刚略微恢复点儿的理智不再次全然崩盘。

    楚乔以为他误会她不愿意才哭，拉住他，解释道：“我不是因为……”

    “我知道。”燕洵粗喘着气。他明白。“可我不应该。”

    结婚和欢爱，是两个绝不能有半点儿不确定的事。如果有疑虑，哪怕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因素，也要听从自己的疑虑，而不是硬着头皮上阵。

    婚姻是一辈子的事，而男欢女爱这种事情，明明男女双方都失身也都享受，但现实中最后往往总是男方占便宜、女方吃亏。

    别的都不说，男方如果自己不说女方也潇洒，一辈子都不会有人知道有这情史，而女方，却有可能因为避孕措施的低效匮乏而大了肚子。

    他燕洵是个正常的有生理需求的男人。对他的阿楚，他有可控之欲，但却更有不可控之情。

    这个天下都对女儿家不公平，他更该为她做万全的考虑，而不是占她不确定态度的便宜。

    “睡吧阿楚，我先走了。”

    说着，燕洵点了楚乔的昏睡穴。

    她再挽留他一下，他一定会控制不住自己当场办了她。

    匆忙走出寝殿，外面的冷风扑面而来，燕洵终于清醒了些，懊悔地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