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老看着维多利亚港灯光全黑，侧过头，深深地看身边的外孙一眼，缓缓地说：“你说她想干什么？”

    “不知道。”叶妄川不动声色，表现得沉着冷静，好似没被威胁到，双手插兜冷眼旁观。

    十老瞥他一眼，眼里全然老谋深算的筹谋：“好巧，我知道她想干什么。”

    十老将平板交给身旁守候的黑衣人去拿，自己背过身掏出手帕擦了擦手，这才回头继续说。

    “她是个很聪明的人，应该已经发现我们的存在，只是还不确定我们是不是在注视她的行动。”

    “她已经顺利安装好信号屏蔽器，只需要悄无声息屏蔽掉港口的信号就可以悄悄地离开。但是她没有这么做……”

    十老意味深长的表情：“她故意制造混乱，就是要告诉我，她有能力破坏掉我们的港口。”

    “小丫头跟我叫板呢！”

    叶妄川听到这里可以确定他已经知道乔念身份，黢黑的眼眸微沉，还能保持冷静跟他拉扯。

    “你想怎么样。”

    “别急。”

    老者看了他一眼，又让人送来了一个东西。

    “你看看这个。”

    叶妄川总算接过他递过来的第一样东西，低眸翻开起手中多出来的相片。这些照片拍的很清晰，从水下作业开始拍起，还有凑的很近可以看清楚被安装在水下的雷管的编号。

    十老给足他时间看清楚那一沓照片传递出来的信息，不紧不慢道：“你应该听说‘小朋友’。”

    叶妄川紧紧抓住照片，手指因过分用力而呈现的有些青白。他听过，核武里面最厉害的一种核管，塞了足以荡平一个国家的核装药和热核装药。

    因为这款核武能量巨大，在国际层面上属于明令禁止使用的武器，太惊世骇俗了。

    “我给你朋友准备了一根小朋友，外加几枚追击弹道导弹，足以保证他们无法活着离开港口。”

    叶妄川绷紧背脊，将照片全部还给他，冷冷地提醒他：“一旦你准备的东西爆炸，港口的人也别想活了。”

    十老轻描淡写：“你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不会乖乖听话。她想用这些人来换你，我就是告诉她，可以换，但是她得把命留下。”

    叶妄川反问道：“那些人也可以换？”

    “他们只是保护区外的普通人，有什么不可以换？”十老不为所动，好似那么多人对他而言只是拂去衣服上多余的灰尘而已。

    他甚至眼波平静地跟叶妄川说：“红盟的sun、Z国冉冉升起的明日之星，换我们港城一座港口而已。”

    “对我而言，这是个划算的交易！”

    “如果我今天放她走掉，将来再想留下她，将要付出的代价远远高于今天我做的这个交易。你是我，你还会心疼一座港口？”

    叶妄川沉眸不语。

    十老没有催促他，始终保持着胜利者该有的风度。

    “你可以考虑。”

    叶妄川没有马上答应下来，放在大衣口袋里面的手指指腹轻捻，垂眸，浓密眼睫垂下遮住了眼眸中情绪。

    他在等。

    等乔念给他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