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里跳跃着细碎的暗金色的光芒,明亮又英俊,透出一种凌然于众人之上的气度。
从今天开始,我会试着放手,让你自由地长大,我会站在你身边陪着你,而不是挡在你身前,替你遮住所有的风雪与 yi-n 霾。
从今天开始,你将接触一个更加残酷的世界,甚至会质疑曾奉为信仰的感情是否真的正确。
秦进笑了一下,唇边漾开细小的纹路,像一个初次拿起武器保卫家国的小战士那样迎上秦钊的目光:“我等你说这些话,等了好久了。我早就说过,这是我们两个的爱情,我希望能跟你一起保护它。秦钊,你总是拿我当小孩子一样宠着护着,这让我极度没有安全感,好像所有的一切都是你身为一个兄长的退让与施舍,就像是丢给了我一个玩具,等到我玩腻玩厌了,然后一拍两散各归各路。”
“秦钊,我是真的爱你。不是一时冲动,不是一时兴起,是真正的,一生只有一次的爱情,你要相信我。”原本退下去的水色再度涌上眼睛,秦进哽了一下,他连忙半仰起头。
秦钊探过身来在他唇边轻轻吻了一下,低声道:“我明白的,都明白。所以,你也要相信,我是真的想要跟你在一起,我们两个是相爱的。我们会一起工作,一起养家,一起出去旅游,过些年甚至会去领养一个孩子,他会好奇为什么一个家里有两个爸爸。你负责陪他玩,我负责督促他的学业,我生气的时候你要让着我一点,你生气的时候我也会让着你。我们两个会一直住在同一座房子里,共同撑起一个家,就算死了也会葬在同一方墓地里。秦进,现在你明白我对你的态度了吗?”
秦进偏过头,两个人额头相抵,像是凑在一起取暖的大型猫科动物,他终于放下心,笑容随即漾开,开心得不得了的样子,眼前雾蒙蒙的一片绚丽:“秦钊,很高兴能和你相爱。”
秦钊抬手抚上秦进的侧脸,在他的唇上吻了吻,轻声道:“秦进,我也很高兴,能和你相爱。”
那一晚月光很亮,金灿灿的洒下来,仿佛昂贵的金砂。秦钊公寓里的大床柔软又温暖,秦进侧躺在上面,枕着秦钊的手臂,睡得很安稳。
从今以后,他不再是秦钊的弟弟,他将试着去以一个伴侣的身份重新加入到秦钊的生活里,也许会有争吵会有矛盾会被鸡毛蒜皮的小事磨光了激情,在他们一点点老去的同时,他们的爱情也会一点点长大,终有一天,这份爱情爱情会反过来保护他们两个。
如盔甲一般,保护你和我。
秦钊,很高兴能和你相爱。
70
秦钊一向浅眠,大晚上的跑出去救了个驾,再被秦小进折腾一遭,那点稀薄的睡眠算是彻底崩盘了。大半个晚上都是昏昏沉沉的似睡非睡,太阳穴一跳一跳的疼。秦进那边呼吸声一重,他就醒了,闭着眼睛探过手去 m-o 了 m-o , m-o 到一手滚烫的触感——发烧了。
秦进还在睡着,皱着眉头哼哼唧唧,很不舒服的样子,颧骨上泅着淡淡的红,小猫崽似的,看起来很招人疼。秦钊翻了个身,让秦进侧躺在他手臂上,空出一只手来挑开秦进的额发,一边叫着他的名字一边轻轻捏他的脸:“秦进,醒醒……”
秦钊的声音本就醇浓,刻意压低的时候更是 xi_ng 感至极,配上精致的五官与遒劲的肌肉线条,让人简直想溺死在那种刀剑归鞘般的温柔里。秦进人还没清醒,臭不要脸的劲头却醒了,寻着声音凑过去,滚烫的额头抵上秦钊的颈侧,撒娇似的念叨着:“哥,我好难受啊……”
秦钊单手抱着秦进,另一只手从床头柜里 m-o 出温度计,含在嘴里一测,三十八度多,家里没有退烧药,连感冒药都没有,只有两颗生产日期不明的安眠药。秦钊一边吐槽自己真不是居家过日子的人,一边敲着太阳穴把秦进拽了起来,随便找
出两身运动服,自己穿一套,给秦进套了一套。
秦进睡意朦胧地半睁开眼睛,揉着眼角哼哼唧唧说难受。秦钊抬手拍开他揉眼睛的那只爪子,道:“满手的病毒还敢往眼睛上放,你发烧了,我带你去医院。”
秦进打了个哈欠,黑森林似的长睫毛上坠着蒙蒙雾气,愈发显得眼神湿润,他盘腿坐在床沿上伸出手去抱住秦钊的腰,滚烫的侧脸贴着秦钊小腹,哼哼着:“腿软,走不动,要抱抱,公主抱!”
秦钊没绷住,乐了,心想,这熊孩子怎么就这么能折腾呢!
心里头吐着槽,手上的动作却格外温柔,秦钊一手垫在秦进背后,一手横在他的腿弯出,腰上用力一挺,真的把个一米八多的大小伙子横抱了起来。秦进原本就红扑扑的脸颊又升了两个色度,埋在秦钊肩窝里吃吃的笑,低声道:“突然觉得自己好没出息啊,这么大个子,还要哥哥抱!”
秦钊也笑了,眉眼弯出清浅的弧度,又英俊又温柔,他用下颌蹭了蹭秦进的发顶道:“下不为例,我也就是看在你生病的份上!”一边说着一边还把秦进抱在手上垫了垫,道:“你好像瘦了呀,重量都不对了。”
秦进也跟着笑,眼神湿漉漉的,小鹿斑比似的又乖又好看:“哪有那么容易瘦,可能是我昨天多跑了两趟厕所。”
秦钊露出一个被恶心到的表情:“能不能好好聊天了!”
凌晨时分,天空泛着一线似亮非亮的鱼肚白,贼都回家谁家去了,街上只有几个清洁工在缓慢的忙碌着,新的一天正待徐徐展开,却莫名有种萧索的味道。
等红绿灯的间隙里,秦进缩在车后座上睡着了,长腿蜷缩着,手臂环在 x_io_ng 前,像是刚刚离开母体的小婴儿。秦钊随便找了件衣服给他盖上,转过身时纯黑的眼睛里荡起一线极浅的伤感,很快便被与生俱来的强势和骄傲抹了去,就像从未出现过一样。
今天高医生轮休,值班的是个身材消瘦的男医生,白衬衫外头罩了件白大褂,文质彬彬的看起来家世良好。刚刚睡过一觉的样子,眼角有些红,没戴医生标配的大口罩,露出一张极干净的年轻面孔。
小医生一边给秦进测体温一边礼貌 xi_ng 地冲秦钊笑了笑,秦家大哥一宿没睡好,思维也跟着有点迟钝,那笑容看在眼里极其眼熟,偏生想不起到底在哪见过。医生开了方子让小护士去配药,秦钊去挂号处交钱的时候,瞄了一眼挂在走廊墙壁上的医护人员一览表,小医生露着八颗牙的标准相在一堆倭瓜白菜似的普通群众里格外显眼,秦钊一拍额头简直想把自己的记忆力从脑袋里挖出来,丢进洗衣机滚筒里去涮一涮!
这人,这人不就是设计部总监刘向华的小姘头嘛!姓沈名澈,行医世家出身,翻开户口本,大半本都是穿白大褂的,剩下那一半是研究新型西药的!
当初刘向华没少在他面前显摆沈澈是何等何等牛逼,那骄傲劲跟炫耀亲生儿子似的。
退烧药里有安眠的成分,等秦钊交完费用,秦进已经睡了过去,贴着医用胶带的那只手垂在床沿上,秦钊给他掖被角的时候顺便 m-o 了 m-o ,冰冰凉。秦钊正准备找个热水袋给秦进暖暖手,转过身就看见刘向华背靠着门框站在病房门口,金属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