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用说？”

    楚澄不再跟冰原虎说话，而是转头问杜若羽：

    “曾外婆，你现在看到了，我和王焱是敌人，你要选一边。你要是选他，我也不会为难你，毕竟你是我外公的妈妈。你若选我，那我希望你能在在自己原则范围内帮我。”

    若说原本的杜若羽还对楚澄的身份有一分怀疑，之前王焱对楚澄的种种态度，却让她彻底笃信了。

    面对冰原虎的攻击，这个第一次见面的曾外孙女立刻选择帮她迎敌，口口声声爱她的丈夫，却趁此机会攻击帮她的楚澄。

    可见他在做出这种选择的时候，根本没考虑过她的安危。

    杜若羽觉得，她的心在这一刻彻底死了。

    但她知道王焱的秘密，也知道他的实力远不止表面上所表现的那样。

    “你们之间，没有化解的可能性吗？”

    楚澄皱眉，不知道她这是什么意思。

    “没有。一山不容二虎，而且是他先要杀我的。”

    杜若羽没有犹豫太久就给出了答案：

    “我选你这边，但我有个请求，若你赢了，饶他一命，好吗？他毕竟是你外公的生父。我会劝他放下对你的敌意。”

    楚澄想了想，答应下来。

    大敌当前，她还真舍不得让王焱死在自己剑下，太浪费了。

    杜若羽长叹了口气，然后道：

    “他有个须弥空间，遇到危险时，随时可以躲进去，没有人能真正杀死他，你要小心。”

    这件事，楚澄在两次亲眼目睹王焱在对战时突然消失后，再加上那种空间波动，她就已经有这方面的猜测了。

    毕竟是看过不少幻想小说的人，难免会下意识往这边想。

    但她之前并不很确定，毕竟幻想小说与现实是两回事。

    “那他进了须弥空间后，能移动位置吗？”

    杜若羽道：

    “应该不能。每次出来都是在原地。”

    以前他们也曾经遇到过很多次危险，王焱拉着她一起进空间避险，和她共享空间内的资源修炼。

    她知道，那是他最大的秘密，他却愿意全心全意信任她。

    但她对他的付出也只多不少，为他放弃亲人加入王家，为他交出原本师门的修炼秘法，为他多次涉险，命悬一线。

    她没什么好愧疚的，他们互不相欠！

    她不可能眼看着他杀死这个愿意冒着影响修炼速度的风险，来秘境找她的后辈，那就势必要将他的底牌透一些给楚澄。

    楚澄听完后，略一思索，突然冲向王焱刚才消失的地方，运起破障术，全力一剑朝那里砍了过去。

    元焰说过，她的剑气可破万物。

    那须弥空间与现实的壁垒，是不是也可以打破？

    或者至少让王焱的须弥空间受到一定影响，逼他不得不出来应战。

    “没用的，你别……”杜若羽正要劝说，就发现周围的地面剧烈地颤动起来。

    而楚澄本人，则是在地面的颤动之外，还感觉到了强烈的空间波动。

    她心中一喜，看来有效果。

    运起真气，正要往那里再来一剑，便见眼前白光一闪，楚澄以为是王焱被逼出来了，下意识退开了几丈远，全神戒备。

    谁知道那白光减弱后，出现的竟然是一个和两倍篮球差不多大的白色毛球。

    毛茸茸的，像一朵大型蒲公英，但毛比蒲公英要密集多了，上面还有眼睛鼻子和嘴巴，眼睛又黑又大，鼻子嘴巴都小小粉粉的。

    乍一看，就像是个毛绒玩具，非常Q萌。

    楚澄很意外，甚至一瞬间被萌到了。

    不过，她没有放松警惕，依旧全神戒备，随时都准备再来个全力一击。

    看到她手上的长剑，那白毛球突然出声了：

    “啊啊，主人，不要打我！”

    声音娇嫩又细软，让人心都化了。

    楚澄都险些以为这是王焱故意弄的什么神识攻击了，不然怎么会这么戳她萌点，让她下意识放松心防。

    不过，即使面对毛茸茸的强烈攻势，楚澄面上也还是岿然不动，心里的警戒线也拉得高高的。

    那白毛球见楚澄不说话，咻地一下朝她靠过来。

    楚澄直接用剑格挡上去，剑上杀气四溢的剑气让白毛球弹开了一段距离，它黑色的大眼睛里顿时蓄满了泪水：

    “呜呜呜，主人，弥弥做错了什么，你还要打我？”

    那委屈的声线，激萌！

    楚澄努力抵抗着萌势攻击，冷着脸问道：

    “你是什么东西？为什么叫我主人？”

    白毛球用水汪汪的眼睛望着她，细声细气道：

    “人家叫弥弥，是须弥空间的器灵！主人，你就是人家认定的主人啦！”

    须弥空间的器灵，还认她为主，这怎么看都很诡异嘛。

    虽然没有谎言能量变动提醒，但谁知道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万一系统根本检测不出来呢。

    楚澄更加怀疑这是王焱的陷阱。

    她问杜若羽：

    “曾外婆，你听说过空间器灵的事情吗？”

    杜若羽也被眼前的情况弄迷糊了，好一会儿才道：

    “王焱说，它只在认主的时候出现过，好像确实是长这个样子。”

    没有谎言能量变动提醒。

    所以，这个真的可能是空间器灵？

    楚澄从来没听说过，空间器灵还会再次择主的，还是不太相信眼前的白毛球。

    万一王焱在空间里能看到外面的情况，得知杜若羽透露了他拥有须弥空间的秘密，将计就计，和空间器灵一起演戏骗她呢。

    到时候万一说有什么认主程序，直接给她来个毁灭性伤害，那她不是阴沟里翻船么。

    她觉得以王焱的卑鄙程度，还真就做得出这种事。

    “主人，人家早就感觉到你的气息召唤了，每次正在努力挣扎着摆脱前任主人的束缚，你又跑了。这次你在我旁边待的时间比较久，我才跑出来的。一出来你就打我！”

    空间器灵委屈巴巴地控诉道。

    楚澄想起来，每次她一靠近，王焱就跟见鬼一样的反应，难免有些怀疑，难道真的如这空间器灵所说？

    王焱是因为发现她靠近的时候，空间会发生异动，所以才会对她避如蛇蝎？

    更是因此对她生出强烈杀意，恨不得立刻除掉她？

    这样推理，虽然能说得通，但楚澄还是不敢掉以轻心。

    “那我以前也靠近过王焱好几次，时间还比现在更久，为什么你没被召唤出来呢？”

    比如以前王焱搭讪她的时候，以及他们还曾经同桌开会几个小时。

    空间器灵道：

    “那是因为主人那时候还不够资格成为弥弥的主人！”

    “怎样才算够资格？”

    “我也不知道，那时候我没感觉到主人的召唤。”

    楚澄略一合计，皱着眉道：

    “你这样说，我很不高兴！难道不是我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吸引了你，你才会愿意认我为主的吗？”

    “我也不知道呀，就是感觉主人身上有东西在召唤我认你为主……”空间器灵细声细气道。

    楚澄冷哼一声，傲然道：

    “能有什么别的东西，难道不就是因为我特别漂亮吗？”

    空间器灵抿抿小嘴，勉为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