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感情这么深厚呢？

    五年前，他还是她的男朋友，一场车祸就分手，转眼就变成顾淑月的未婚夫，所以，是爱情喽？

    顾书蔓现在是真的在好好考虑自己是不是被三了。

    她的眼睛全是红血丝，手掌紧紧攥住，指甲陷入了掌心，可她分毫痛意也感受不到。

    她一步步离开，脚下却忽然一软，膝盖向前一屈，重重地撞在了地上。

    顾书蔓不知道自己怎么爬起来的，也不知道怎么离开了顾家。

    而赵文鸢跟顾西宥听到声音出了书房，顾书蔓已经不在了。

    赵文鸢跟王管家使了个眼色，“派人跟着了吗？”

    王管家点头：“是的，夫人。”

    顾西宥静默地站在原地，神色未曾改变。

    赵文鸢瞥了他一眼，嘴角勾起满意的笑容，“好好准备婚礼吧，婚礼成功，我会派人将顾淑月完完整整送回来。”

    她拢了拢身上的披肩，“贱人生的孩子，就别想靠近我的宝贝了，兄长？可笑，我要让她看到你，就觉得恶心。”

    赵文鸢走了，顾西宥却仍旧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分毫情绪也不曾外露。

    等他下了楼，他极淡地吐出两个字，“是吗？”

    ……

    顾书蔓被白思暖一通电话喊到了酒吧，白思暖的脸色很难看很庄穆很严肃。

    包厢里，等顾书蔓失魂落魄地坐在沙发上，白思暖说，“你今天是不是跟罗绮丽在罗家的商场吵起来了？”

    顾书蔓点头，“嗯。”

    白思暖：“视频被爆到网上了，明显被剪辑过，网上舆论都向着小女表砸。不过很奇怪，到舆论高峰时，有匿名路人爆料了一则完整视频，形势惊天逆转，现在网上都在讨伐罗氏千金为所欲为，继而导致罗氏股票大跌。”

    白思暖撑着下巴，皱眉思考，“怎么这么巧？这个匿名的路人，是谁？”

    顾书蔓靠在沙发上，她闭着眼，手里夹着一根烟，烟气环绕，模糊了她的脸。

    “你那副生气的样子，不像是想说这件事。阿暖，你想说什么？”顾书蔓越过这个话题，开门见山。

    白思暖原本是想缓和一下气氛，毕竟接下来的话过于伤人，没想到，顾书蔓太聪明，太了解她了。

    吐了口气，白思暖回答：“你让我查的事情，查清楚了。”

    “顾淑月，是吧？”顾书蔓沙哑地应答。

    白思暖一怔，“……你知道了？”

    顾书蔓笑得从容，“是啊，知道了。”

    白思暖缓缓眨了眨眼，“那你……没事吧？”

    顾书蔓耸肩，“没事啊。”她睁开眼，举了举酒杯，“你看我，像有事的样子吗？”

    越是有事的人，越是不肯承认，这就是人的本性。

    白思暖夺过她的酒，“你流眼泪了，你知道吗？”

    顾书蔓当即抹了抹脸颊，并没有。她所有伪装起来的笑容，一瞬间坍塌了。大厦将倾，不过如此。

    “别装了。”白思暖抱住她，“我在呢，想哭就哭，想闹就闹。”

    顾书蔓的伪装被打破，她的身体僵硬，一动不动，白思暖以为她没事，将人推开后，顿时便被她眼中的红血丝吓到了。她的眼神也没有波澜，像是一滩死水。

    “蔓蔓……”白思暖的心七上八下，“你别吓唬我。”

    “沈沽马上来了，应该快到门口了，你跟着他回家吧。”顾书蔓声音哑得都要听不出声了，“我想一个人静静。”

    白思暖拗不过她，被推着出了门。门一关，沈沽来了。白思暖都没来得及跟沈沽讲清楚情况，包厢里一阵嘈杂，能听得出，应该是酒瓶子和酒杯被推到地上。

    沈沽眼神一凛，赶紧推门，门关得严严实实，他便敲门。

    白思暖拦住他，“别敲了，她需要时间和空间，让她发泄。”

    屋内，顾书蔓关了所有的灯，将自己蜷缩在角落。

    她开了瓶酒，一口气吞下大半，喝到实在喝不下去了，她也还是往嘴里灌。

    原本晶亮的眼睛没了色彩，她盯着天花板，笑出了声。

    笑到最后，她脸一沉，将那瓶酒重重地砸在地上，所有的坏情绪通通跑出来。

    她这辈子都没对一个人掏心掏肺过，她对他太好了，好到亲自把心掏出来，捧到他的面前。既然他不好好珍惜，反倒踩在脚底，那就别怪她折了他的翅膀，绑也要绑住他！

    爱一个人很难，糟蹋一个人，可太简单了。

    顾书蔓握住了手机，一通电话播了出去，“去个地方，帮我找个人。”她了解她妈妈了，藏人，也就一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