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们的不对了……”
见刚才还在循循善诱，蛊惑不停的五头魔灵同时闭上了嘴巴，黑烟之体再次剧烈地涌动起来，分明是怒不可遏的样子，陈塘顿时就是面色一沉。
抬眼瞄了他们一记，接着说道：“陈某都已经答应你们的要求了，想要什么给就是了，现在仅仅只是让你们说一下魔胎到底是什么东西，你们都不肯说，未免太强人所难了吧？”
“哦对了，还有一个问题忘了问了，那就是灭世劫眼和你们黑暗阵营的关系，那货以前乃是幽冥界海的天道意志，亦即幽冥血眼。”
“陈某当初也曾和他共事，甚至可以说是亲眼看着他，亲手帮助他进化成为灭世劫眼的，仅凭这一点，陈塘了解一下他和你们黑暗阵营的关系，貌似也不算过份吧？”
这分明是还没得寸，就想进尺的节奏，五头黑暗魔灵的黑烟之体涌动的更为剧烈了，颇有一种快要压制不住，即将全面爆发的感觉……
“这么说，你们是没打算配合陈某喽？别忘了你们现在乃是阶下之囚，而陈某之前也特意提醒过了，我的耐性……不太好！”
“咻……”
见状，陈塘的面色一沉，口中森寒的放话传出，声犹刚落，右手便是骤然一挥，再次抽取了一缕祖符之力，穿过其中一个独立小囚室，注入到了里面的圣皇魔灵体内。
“戾……”
熟悉的景象再次出现，小小的一缕祖符之力，看似并不起眼，但没入这头圣皇魔灵的体内后，动静和反应却极为剧烈。
就宛若在一盆冰水中泼进去一瓢滚油似的，那头圣皇魔灵立刻就尖叫了起来，凄厉无比，令人心惊胆颤……
肉眼可见中，他的黑烟之体也仿佛一团黑色的燃气被点着了似的，迅速地燃起了黑色的焰火，短短一息左右，便彻底地湮灭成了虚无。
这是赤果果的威胁，反正还有五头圣皇魔灵，陈塘毫无压力，再多灭几头也没关系。
剩下的四头圣皇魔灵再次看到这一眼，反应一如既往，本就在剧烈涌动的黑烟之体挣扎的更厉害了，不断发出的刺耳尖叫，透出一抹浓到化不开的愤慨之意……
“彼岸陈塘，等着吧，你必将为这一切付出惨重的代价！”
“而且，这种手段对我们根本就没用，高贵的黑暗魔灵又怎么可能会向你这种卑微低贱的鸿蒙蝼蚁低头屈服？”
“我们虽无法自爆，但却可以自焚魔气，籍此蜕去魔识，无论你用尽任何办法，都不可能从我们口中获悉任何信息……”
“戾！”
“戾……”
最后一句说完，四头圣皇魔灵全都发出了凄厉无比的戾啸声，透出一抹浓到化不开的绝决之意。
陈塘意识到了不妙，然而，还未待他及时做出反应，意外的变故却陡然发生了……
剩下的四头魔灵体内，全都蒸腾起黑色的焰火，和之前陈塘以一缕祖符之力将那两头黑暗魔灵点燃的焰火看起来有些相似，却又稍有不同。
短短三息而已，这四头魔灵的黑烟之体便消失了，但却并没有彻底湮灭，正如他们适才所言，这种方式，仅仅只是将他们黑烟之体内的所有黑色魔气全都焚尽了而已。
而黑色的魔气焚尽之后，这四头黑暗魔灵也已形态大变，不再是黑烟之体，赫然变成了四头能量生命体，看起来和白衣人族群的灰祖一模一样。
他们原本圣皇境的修为，也因此而跌落到了圣王境。
且听他们适才的话中之意，黑烟之体中的黑色魔气焚尽，让他们变成灰衣人之后，这四头魔灵的魔识，也随之被蜕去了。
如果这所谓的魔识，指的就是这四头黑暗魔灵的记忆，那么，现在的他们虽然还未陨落，仍旧被陈塘囚禁着，但若是当真记忆全失，则对陈塘已经失去了所有的价值。
即便再囚禁于此，也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过程和结果也过于出人意料，便是陈塘都完全措手不及，当场微张着嘴陷入了呆滞，脑瓜子都嗡嗡的，一片空白。
足有数息之后，他才身形一震回过神来，面色大变之下倒抽一口凉气，失声惊呼：“灰衣人？怎么可能？黑暗魔灵自焚魔气蜕去魔识之后，居然变成了灰衣人？”
他的惊呼声犹还未落，前面的四头圣王境灰衣人便陆续出声了……
“戾……”
“你是谁？为什么将我囚禁于此？”
“这是哪里？我又是谁？为什么我无法动弹分毫？你所说的黑暗魔灵和灰衣人……又是什么？”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戾……”
很显然，如果这四头灰衣人不是故意演戏，那么，他们自焚魔气，蜕去魔识，将黑烟之体变成灰衣人之后，确实是已经失去所有的记忆了。
甚至于看他们现在的样子，都已不能再称之为黑暗魔灵，至少这四头圣王境的灰衣人一旦放出去，无论是谁看到他们，都绝不会和黑暗魔灵联想到一起。
根本就不是同一种生灵！
事实上，即便刚才的一切陈塘亲眼所见，直到现在，他都有种无法相信的感觉……
但再不相信也没用，眼前的事实摆在这里，四头灰衣人演戏的机率太小，基本上不可能。
也就是说，他们现在确实已经失去了所有的记忆，甚至都不知道黑暗魔灵和灰衣人是什么东西了。
这一招实在是太狠了，顷刻之间打乱了陈塘的阵脚，让他彻底地失去了头绪。
毕竟，在失去了所有的记忆后，这四头圣王境的灰衣人即便一直被他囚禁着也没有任何意义了。
纵是陈塘找到了对这种能量生命体有奇效的逼供的办法，现在貌似也太迟了，人家都已经失去了所有的记忆，再怎么逼供又有什么用？
脑中闪过这些念头，陈塘的脸色顿时就更阴沉了，握紧了双拳，咬牙切齿地喃喃轻语：“这一次可真是失算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