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娇摘了好些榆钱,抱着花文佳回了屋中,直奔厨房,烧起了热水。
花文佳缩在一旁,吸吸鼻子,“小姑姑待我好,我也会对姑姑好。”
花娇将榆钱洗净切烂,和带来的干粮,稀稀的汇成了一锅粥,“你呀,好好长大,就是待我好了。”
歪着头的花文佳,看着花娇忙碌着,其实是在心里暗暗的算着时间。
她已知,自己昏迷一整天。
如若娘亲过世,怕是后天就要入葬,入葬后,花芷姗就会去隔壁村找花家。
问题是,娘亲未死,爹爹的病情也有了好转,花家人已经在村中。
花芷姗不出村子,怎么能得到“灵泉金手指”?她会怎么做?
花娇见花文佳傻呆呆的样子,忍不住的亲亲她的小脸,先喂了一口粥,“好吃吗?”
花文佳立即就笑着眯起眼睛,“小姑姑,这个好吃。”
花娇偷瞄着厨房外,从小荷包里取出一块漂亮的小石头,“好看吗?送你的。”
拇指大的小石头,在火光的照耀下,显出晶莹的光泽。
“好看的。”花文佳特别惊喜,立即就喜欢上这个小玩意,“小姑姑不留着给弟弟妹妹吗?”
“傻花花,我还没有成亲呢,哪里来的弟弟妹妹,你就留着玩吧。”花娇闹个大红脸,“这就是路上捡着玩的。”
一块石头,也不值钱。
“厨房暖和,你就呆在这儿,我一会儿来接你。”花娇叮嘱着花文佳,“饿了就继续喝粥。”
“好!”花文佳捧过粥,看着花娇离开后,就慢吞吞的喝了一口。
虽然比不了现代美食的口感,但在穿书后的这几天,不是伤了就是病了,家里的东西也顶难吃。
这一口粥的滋味,还挺特别的。
“我可是不小心把女主得罪了呢。”花文佳还记得花芷姗不让她阻止娘亲时的力道,以及向她甩砖头的狠劲。
这女主光环,还带着杀气。
花文佳的心中不由得一慌,与谁作对,不能与男女主作对。
女主花芷姗。
男主京城第一才子胡清河。
是万万不能得罪的。
她要怎么才能缓和接下来的关系,或者减弱存在感?
花文佳正在走神,突的倒吸口气,她的手指摸到碗沿的破口处,划出一道口子。
她吸了吸手指上的血珠子,将粥都喝尽以后,把玩着小石头,等小姑姑来接她。
这伤口挺疼的。
花文佳忽然惊恐的瞪大眼睛,沾了血的小石头,从她的手心中消失了。
这怎么可能?
花文佳震惊的低下头,展开手心,“石头?你哪里去了?”
石头“现身”了,上面还沾着花文佳手指上的血。
“那个,你消失一下?”花文佳疑惑的反问。
石头很听话的又消失了。
我的天!开玩笑的吧?
花文佳的心里冒出个念头,令她又转身跑回到厨房去。
书里明确的说过,花芷姗的“灵泉金手指”是在寻母的路上找到的,血滴入“灵泉”中,形成契约关系。
灵泉是个什么东西?书上没写。
只说用的时候,就喊“灵泉”,它出现以后,置于空碗中,便能得到一定量的“水”。
此入水口可治病,但不延寿,一天仅用一次。
毕竟,生老病死是世间常态,把病都治了,总不能生死也更改。
真正令花文佳感觉到惊恐的是,她怀疑她手中的小石头,就是灵泉。
花文佳倒一碗水,对着手心唤着“灵泉”,小石头并没有出现。
她想了想,改唤“小石头”,小石头出现,被她丢到碗中。
花文佳静静的看着它,直到小石头从碗中消失,回到她的手心中。
她看了看小石头,看了看那个碗,小心翼翼的捧起,全部喝了个干净。
水的味道正如书中所写,含带着泥土的淡淡腥气,混着植物的香气,饮下以后身子轻松……
花文佳的身子一晃,跌坐到地上。
完蛋了!
提前来到村中的小姑姑花娇,竟然捡到女主的金手指,一转眼还当个小玩意送给了她。
她又一个不小心的与它签成了契约,得到了灵泉?
这玩意如果被女主知道,女主凭着女主光环,会不会为了抢夺金手指,再要了她的命?
花文佳战战兢兢的缩在厨房,死都不肯露出脚,只等着长辈们并着花芷姗去商量着。
留下来也好,去隔壁村也罢。
她想要避开花芷姗,最好的办法是继续装傻,小心避祸,或者一留一走。
果然,没有主角光环,得到金手指也是祸端。
当花文佳正委屈时,屋中也讨论得差不多了。
花丛与李牡丹决定去隔壁村住,李家的人是指望不上,但花家人口多,易亲近。
他们本就应该提前回去的。
“既然决定了,就再住上两三天,缓一缓就回家。”花娇将大盆子摆在桌上,他说话从来不客气,将榆钱粥端给花丛,“钩子他娘带着儿子过来说话了。”
果然,是他们母子拿了些野菜过来看望。
李牡丹与他们一家最是亲近,连忙就迎了出来。
花奶奶也没有表现生疏,“来,坐下来一起吃吧。”
钩子他娘瞧着那碗粥,一眼就看出是家里剩的糙米,兑了些干粮,但这绿油油的是什么?
“是榆钱。”花娇很是得意的说,“这榆钱叶子可好吃了。”
窝在李牡丹身后的花芷姗抬了抬眼,眼中闪过一抹意味不明,却恰好被花奶奶抓了个正着。
她狼狈的躲开,心里不安。
花芷姗是重生回来的,知道依附于花家能够得到第一次机遇。
最重要的是在花家,不能得罪耿直的花奶奶,和聪慧过人的花爷爷。
并且,要讨好。
“榆钱,好吃的。”钩子低着声音。
花娇更加的得意,“我家大花花虽然反应慢些,但是顶顶聪明的,前托了小钩子来传消息,后又告诉我这榆钱叶可食,谁能知道的。”
他们在说话时,谁都没有注意,花芷姗偷偷的挪到小钩子的旁边,塞了个东西,说了句话,又迅速的挪开。
“小姑姑。”花芷姗委屈的开了口,“是我托邻家哥哥传的消息。”
啊?花家人都看向她,却无一人开口承认。
因为花家得到消息时,隔壁的邻居说的就是“大花”。
花芷姗看向钩子,“是真的,钩子哥平时就爱叫我‘大花’,他和姐姐也没有来往的。”
“是吗?”钩子他娘吃惊的看向儿子。
这本不是什么大事。
有心传消息的是好孩子,无心的孩子也未必是坏。
“呵!”钩子先笑了起来,“娘亲,我和爹爹做的是帮传消息送信送东西的行当,怎么可能会弄错呢?”
花芷姗猛的抬起头,吃惊的看向钩子,“钩子哥,你在乱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