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绝对不是她眼花。
花文佳的心里冒出不安感,整个人都开始发抖。
难道是要害卫亦君的人,已经出现了?
卫亦君以为花文佳太冷,“是不是受不了?我们先回去吧。”
“不是的,刚才的墙角有人。”花文佳的声音低得不能再低,“我以为是我看错了,但是……我绝对不会看错的。”
像她这般斩钉截铁的说话,倒是多了几分可爱。
卫亦君只是简单又迅速的欣赏过花文佳的可爱以后,就知道花文佳是话中有话。
不会看错的意思就是说,有人在盯着他们。
“在哪个方向?”卫亦君沉着声音问。
花文佳立即就为卫亦君指出那个方向,随即就又低下头,“也有可能是我弄错了。”
“不可能。”卫亦君对花文佳特别的信任。
可能是出于……花文佳是真心想要救下他的人。
花文佳拧着眉头,“被胡清河发现了?”
直到现在,卫亦君都没有注意到一个问题。
花文佳从语气上,好像对胡清河这个人,特别的熟悉,也是特别的厌恶。
“你先回去,我叫亩叔过去看一看。”卫亦君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如果在一直以来,针对他的人真的是胡清河派来的人,但他身边的花文佳也等于随时随地都会深陷在危险当中。
这是他绝对不允许的。
花文佳却没有挪动半步,反而低着头,将所有的书信都放回到箱子里。
这样的小东西摆在她的面前,实在是太危险,她也护不好。
“留下来,全部都是证据。”花文佳笑呵呵的说,“等我找到小花的书信,按时间顺序一摆,呵呵呵。”
卫亦君发现花文佳一点儿也没有担忧的意思,“你……不怕吗?”
“怕什么?”花文佳是没有听懂的。
卫亦君哭笑不得的说,“胡清河派来的人。”
花文佳吃惊状,“不是有你吗?”
因为有卫亦君,她有什么好怕的?
兴许是因为她说得太过坦诚,令人挑不出任何毛病,竟令卫亦君一时语塞。
卫亦君顿时放松下来,对着阴影一角,“亩叔,去看看吧!”
原来亩叔一直在啊。
花文佳立即就仰起小脑袋,认真的想着她有没有说过不该说的话,叫亩叔听进去。
好像,没有。
卫亦君揉揉花文佳的头发,“你要在县城呆上几天?”
花文佳回过了神,理所当然的说,“当然是你考试结束呀。”
她不是来陪考的吗?
“然后呢?”卫亦君问,“你以后想要做什么?”
花文佳一听,立即就掰着手指算起来。
因为她的绣,赚了些钱,花家待她比从前更好。
她现在要做的是,帮着小姑姑做点心,发家致富。
家里男子除了大伯伯都在读书识字,以后都能考学,然后……
卫亦君握着花文佳的小手,“我问的是,你以后要做什么。”
问的是花文佳,不是花文佳的家人。
花文佳眨了眨眼,“我吗?我要做什么?”
她要做的就是离女主远远的,平平安安的过完下半辈子。
“你考虑的是花家的其他人,你认为他们过得好,你也会过得好吗?”卫亦君极认真的说,“未必吧,他们过得好,你妹妹也会过得好,你就更惨了。”
花文佳抖了抖,觉得这话听着不太对劲,却也有道理。
她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
花文佳脱口而出,“存钱,买铺子,当包租婆。”
当“包租婆”?
卫亦君觉得花文佳的词儿挺新鲜,认真的点着头,“这是好主意,但首先要有个店铺,我有钱……”
花文佳已经将箱子塞进他的怀里,而且站了起来,“我不,我想试着靠自己。”
卫亦君拎着箱子,特别认真的说,“可是你帮我这么多,我什么都没有做过。”
不对呀,卫亦君是做过的呀。
花文佳认真的看着卫亦君,“你喂我吃东西呀。”
“那才多少。”卫亦君看看天色,已然不早,“你先回去休息,我也一起想一想,争取让我们大花变成一个小富婆。”
“好嘞!”花文佳开心的拍手,但是在离开时,还是很担心的提醒他,“你要记得,告诉卫伯母。”
书信内容这是大事。
“我会的。”卫亦君看着花文佳的身影消失时,脸色一沉,就转头看向花文佳发现人影的方向。
他只是等了一会儿,亩叔就出现了。
他问,“是谁?”
是谁大半夜的不休息,跑过来偷看他与花文佳的相处。
会是胡清河派来的人吗?
亩叔的一句话,叫卫亦君很吃惊,“是东先生的书童,好像是叫平浩帆。”
平浩帆?
卫亦君拧着眉头,从来不记得他与平浩帆有什么特别的交集。
“盯着他。”卫亦君冷冷的说,“不要让他有机会接近大花。”
在他考试的时候,亩叔无法靠近考场,但是却可以保护花文佳。
花文佳尚不知这一切,跑回到屋中时,花娇正等着她。
花娇顺手就将她拉到床铺上,“你呀,是不是偷偷的去见卫卫了?”
花文佳立即就点着头,“我们讨论了生财之道。”
花娇哭笑不得的看着她,“你就是一个小财迷。”
鼓着脸的花文佳,看向花娇,认真的说,“小姑姑,我不是财迷,我是认真的。”
花娇正准备哄着花文佳睡觉,却听到认真的花文佳,讲着需要钱的地方。
这原本不是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去担心的,但是他们却只是一个村子里面的姑娘,是知道油盐有多贵。
“小姑姑,你看,如果三个旺哥哥有一个人考上了学,无论有没有公粮,其实都是更费钱的事情。”
考上的可能性,其实没有特别大。
花文佳可是记得的,那些古书里记载着,有多少人一辈子考个秀才都考不过?
三个旺哥哥不是卫亦君,没有那么聪明。
花娇盯着花文佳的脸,只是听着她说,没有搭话。
“我想着,大伯伯和大伯母需要在田地里做更多的事情。”
“我们家就不用说了,全靠爹爹一个人撑着,我虽然有点钱,但也不是常常卖得出绣的。”
“小叔现在也读书,我和小花年纪小,姑姑也没有营生,爷爷奶奶正值壮年,但也不是在享福。”
花文佳搓着小手,“我们的生计会越来越难的。”
花娇抱住花文佳,“大花说得对,如果三哥没有考过,就要娶妻,是要盖房子的。”
全都是钱。
花文佳仰着头,“小姑姑,我们要不要放下颜面,去镇子上卖早点?卖早点的同时,再卖点小酱料!”
钱嘛,都是一点点存起来的。
花娇低着声音说,“这几天先叫你小叔和哥哥们把考试顺利的过去,待到回家以后,我们再商量,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