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是这般不紧不慢的过着。
直到院试之时。
院试,过了就是秀才。
花文佳摩拳擦掌,特别的想要去陪着卫亦君,但是被拒绝了。
如果是卫亦君一个人,遇上胡清河派来的人,他是有把握全身而退的,但如果带着一个花文佳,可能会出现。
花文佳当然知道这个道理,她也在很去做一个绝对不会拖后腿的人。
只是心里依然担心啊。
“你……千万不能当第一。”花文佳喃喃的说,“你做不出要人性命的事,但是他能。”
“如果你一招没有把他弄死,你就会被卫家放弃。”
花文佳支支吾吾的说了许多,也不知道卫亦君有没有听懂。
卫亦君转头看向正等着他的花家兄弟,忽然抱了抱花文佳,“小丫头,不要想太多,会掉头发的。”
掉头发?花文佳立即就惊恐的捂着脑袋,退后了好几步。
她忽然间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自从她来到这个世界,每天都在不停的思索,会不会真的秃?
卫亦君被花文佳的样子逗笑,低着声音,“今年考得有些晚,我在放榜时,会第一时间来告诉你,然后就要回京城了。”
花文佳用力的点着头,她是知道的。
卫亦君不能久留,直接就走了。
当花文佳转身时,正对上花娇一言难尽的表情,“小姑姑,怎么了?”
花娇拉着花文佳的手,“你还太小,现在不行啊。”
小?什么意思?
是嫌弃她的脑袋小吗?
花文佳又忍不住的抱住脑袋,不愿意再去想太多。
不过,她在等着消息的这几天中,却听到了关于孔谊飞和胡清河的消息。
亩叔一直跟着他们。
这次是先把消息告诉了她,再准备去陪着卫亦君的。
胡清河他们离开京城时,不是说简单游玩吗?那就让这一场游玩变得特别“简单”。
全程闹肚子。
他们想要赶回到京城去医治,但是却坏了马车。
换了马车,就掉进了狩猎的陷阱。
这一切又经历过重新打点,可以赶路时,却遇上大盗……
孔谊飞和胡清河这一路上可谓是惊心动魄,原本小半个月都用不上的路程,硬生生的让他们拖到了院试之日时。
估计问渠先生都对胡清河有意见了。
什么学生啊,一次游玩竟然能玩出一个月去,不要学习了?
这不是最惨的。
最惨的是他们快要到京城时,赶上桥塌了。
要不等桥修好,要不绕回去。
胡清河已经不愿意再留在外面,就认为可以绕回去,结果遇上大雨,小身板扛不住就掉进了河里。
虽然没有被河水冲走,却也是狼狈至极,再一次生了病。
花文佳盘算着,她收到信时,胡清河总是应该回到京城的吧。
哈哈哈!
花文佳努力的想要掩饰真实的情绪,但她尽力了,掩饰不下来。
她捂着肚子,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亩叔哭笑不得的看着她,“不要笑了,把人都引过来了。”
花文佳深吸口气,抹着眼泪,“我是真的忍不住,这也太惨了吧。”
亩叔只能说,“可能是运气不好?我只是给他们吃了巴豆,他们去寻大夫时,找了个假大夫顶着,后面遇到的事……真的是他们倒霉。”
他什么都没有做。
他最后还帮着衙门抓到了大盗。
花文佳强收起笑,抬头看向亩叔,“亩叔,快去护着卫哥哥吧。”
她抹着眼角的眼泪,觉得今天笑得可真的是痛快。
虽然她不愿意与谁去争什么,但是花芷姗与胡清河走得越近,对她越有危险。
谁生,谁死,在她的心里有计较的。
“我要不要留下来护着你?”亩叔突然问。
在他看来,花文佳就是一个小孩子,再怎么有心眼也都是小玩意,搞不好就会将自己也搭进去的。
花文佳仰起头,认真的看着亩叔,“叔,你觉得胡清河所做的一切,算什么?”
亩叔正想要回答,又听他悠悠的说,“你看他,还没有见到卫哥哥,还占着卫家不属于他的资源,就已经选择痛下杀手,还把心思打算到方家的身上,他这算什么?”
算什么?
亩叔道,“这样的人很多。”
“他非正道。”花文佳喃喃的说。
她还有言外之意,却实在是没有办法对亩叔讲明白。
她认为,像胡清河这样的男主角,不应该存在!
会带坏读者的。
即使想要用好手段,也应该正大光明的来做,他却选择在背后偷偷摸摸的。
“亩叔。”花文佳又叫着,“卫伯伯为什么对胡清河这么好呢?”
亩叔是发现了,他只要听到花文佳唤着“叔”,他的头就很疼。
惟一解决的办法,就是尽快离开花文佳,去保护卫亦君吧。
虽然不能明着保护,但守在外面还是可以办得到的。
花文佳低着头,“卫伯母是一个聪明的长辈,但当局者迷,可能只是觉得卫伯伯太偏心,却没有想到其中的原因吧。”
她是知道点缘故的。
卫伯父在年轻时,对胡清河的娘亲是有那么一点儿意思的。
但是,也仅是一点点。
毕竟是在小说里,有些不应该存在的情谊,总是写得朦胧又含蓄,看着美好,更加上男女主角的光环,就会觉得这是一种资源加持。
事实上呢?这就是狗男人啊。
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锅里的被叼走了,还要抱着碗去追?
这世上的好事都让他一个人占了,哪里会有这般便宜的事情?
花文佳沉下了脸,闷闷的把话题往卫家上引着,就算是再听不懂的亩叔,也能明白其中一二。
“行了,我知道了。”亩叔道,“我拿些点心走。”
“这里!”花文佳笑着将竹盒子推过去,“我大伯伯的手艺可真好。”
她从前就知道花升的手艺好,但不知道究竟是哪一方面的,如今是心里有了盘算,觉得真有趣。
花家的人都有了好生计,惟有她的爹娘……也不知道最后会被拖累到什么程度。
她知道的,她赶不走花芷姗,弄不死花芷姗。
她的心不够黑呀。
花文佳看着亩叔离开的方向,缓缓的垂着眼帘,手指不停的搓着,正想着什么。
她始终没有得到关于科考的更多消息。
估计是等着放榜吧?
在她正提着笔记账时,却听说关于花家人来的消息。
无论花瓫和三个旺哥哥会不会考过去,都是花家的孩子,怎么能不来看看?
花文佳听到消息时,手一顿,看向帮着她传消息的钩子他爹,“叔叔,我家里的人来吗?”
“来的。”钩子他爹说道,“都来的。”
来了也好!
花文佳还想着,如果花芷姗不到县城来,留在家里是看不住的,万一对竹山做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呢?
来了以后,又要如何安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