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夫人本就是在等着卫亦君，听到这小子难得孩子气的一句话，竟显得很是无措。
“你告状？”卫夫人眼中透着不可思议，打量着卫亦君，怀疑眼前的这个儿子是假的。
卫亦君干脆的坐在卫夫人的身边，斩钉截铁的说，“娘亲放心，我是真的。”
这般一说，更像是假的。
卫夫人收起在心底打趣的心思，问清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才知道有这么一个地方。
庄子，田地。
都是钱。
“胡清河在卫家拿走不少啊。”卫夫人轻笑着，“还要摆出一副受了穷的样子，也实在是过分。”
胡清河已经病好，去书院读书，与友人相交。
不过这期间透露出若有若无的信息，大约是卫家的人对他并不好，对他有所苛刻。
可笑。
他胡清河又不是卫家的孩子，占在卫家的资源还要背后损着名誉。
“不必想了。”卫夫人一副累了的模样，“先去睡着，明个去看榜。”
“是。”卫亦君先走了。
卫夫人其实还想要问问，花文佳有没有跟着他一起回来，不过看样子，花文佳应该是留在庄中了。
卫亦君越是想着，越不是滋味，双眼一转，有了个鬼主意。
虽然大事交给长辈们去做，小事还能有点法子的。
次日一大早，卫江夫妇提前一步去等着放榜，不多时，便是人来人往。
等到榜单贴出后，就听到一阵阵的欢呼声，以及时不时苦涩摇头走出来的读书人。
有人欢喜，自然是有人悲。
卫亦君正抱着手臂，与小瞳一起看榜中。
小瞳说，“少爷放心，都做得很好。”
“那就好。”卫亦君道，“你可真的是帮手。”
小瞳笑着，“少爷不问问，小的做了什么？”
“谁知道你哪里来的鬼主意。”卫亦君不以为然。
小瞳自然没有说，他在跟着卫亦君回京城时，特意去请教了花文佳。
花文佳说了好多小法子，乍一听都是孩子家家才会玩闹的本事，本也没有放在心上。
可是当卫亦君对他有所吩咐时，他立即就想到极好的法子。
只等着旁人配合了。
这个旁人，就是胡清河的同窗们。
“啊！”小瞳忽然大叫一声。
他们来得早，自然也靠前，按理来说，这小子应该寻着卫亦君的名次，谁知第一眼看见的是第一名。
“谁？”卫亦君估计不能是他。
他们看见的名字是季同和。
“还真的是季同和。”卫亦君嘀咕着，“大花那般敬重他，这不好。”
小瞳听不懂卫亦君的言外之意，只是说，“佳小姐这般厉害，那她是不是……啊！”
又是一声叫。
卫亦君的耳朵都要震聋了，他不耐烦的捏着小瞳的耳朵，“你能不能先看看我？”
“能，能。”小瞳忙点着头，又道，“三、三、三……”
什么三？
卫亦君看过去时，发现与季同和隔着一名的人，是花瓫。
他的心里突然很不是滋味，他都没有寻到自己，却见到季同和与花瓫的名次。
花瓫考得好，自然是件喜事，但他呢？
卫亦君的失神不过是一刹那，小瞳再次发出轻呼，他都习惯了，只是提醒着，“稳重。”
“十，十！”小瞳都咬到了嘴角，冒着血珠子，眼泪汪汪的说，“快回去告诉夫人，少爷是第十名。”
二甲十名！
卫亦君定定的看着单子，在被小瞳扯着离开时，连忙问着，“不行，看看花叔叔在哪里。”
花文佳今天没有来，他总是要代看一眼的。
即使，他没有办法将这个时候，如实的告诉花文佳。
小瞳轻声的说，“您前面的不就是吗？”
前面吗？
卫亦君看到花丛的名字时，他浅浅的笑了笑，带着小瞳直接就走，“也不知道其他同窗考得如何。”
“不看看再走？”小瞳再问。
卫亦君挑了挑眉，示意着小瞳向前看。
有人已经欢喜的抱成了团，不正是与他们从清平书院一道过来的同窗吗？
看着他们又跳又蹦的样子，应该是极好的。
“我们走！”卫亦君去与同窗们打了个招呼，听着他们考出来的成绩，稍稍的松口气。
虽然不是全进，但这个结果已经可以说是相当的不错。
清平书院的名头，必然是打进去的。
至于问渠先生名下的弟子……
平浩帆不明所以的靠近卫亦君，看样子好像是与卫亦君的关系有多好一般。
不，并不好。
卫亦君不欣赏平浩帆，且花文佳因为平浩帆看不清现状而受伤一事，令他耿耿于怀。
平浩帆却像是看不出卫亦君对他的反感，只说，“问渠先生的弟子，全进。”
一共就九名。
卫亦君还是眼前一亮，“但是我们书院也很好。”
“对，我们都很好！”有人喊着。
气氛再次活跃起来。
卫亦君又想了想，又说，“我们明个聚一聚，真的没有考中的同窗先回阳州，要再次学习，不能落后。”
他的视线旁落，一眼看见已经离开的花丛和花瓫。
他们的脸上没有喜怒，更像是出来散了个步。
瞧，当长辈的就是这点好，特别的稳重。
他收回思绪，带着小瞳先回了卫家。
这个好消息，如一阵风般，吹进了卫家，至于卫亦然却是落了榜。
不过不要紧，有一个卫亦君，已经很不错了。
卫老爷子的嘴角都要呲到天上去，现在再看这个孙子是怎么看怎么喜欢。
可是他们都听说了，问渠席下九子，皆中。
卫老爷子莫名的心梗，狠狠的瞪了卫江一眼。
当初如果没有叫胡清河去问渠先生处读书，而是叫卫亦然过去，再怎么样也不至于丢了个大人。
放眼于问渠先生席下弟子，出了胡清河这么一个不成器的。
这个不成器的，还是寄养于卫家的孩子。
卫老爷子暂时将这个心结按下去，正想着好好犒劳卫亦君时，便有人来报，说是胡清河在书院犯了事情。
“犯什么犯。”卫老爷子喝着，“胡清河的事情去找大房。”
大家分明都是很开心的，偏偏总是有人过来作乱，扰得大家都相当的不痛快。
来报的小厮忙跑了开，去寻着卫江了。
卫江正在开心中，毕竟在会试中取得不错名次的人，是他的亲儿子。
这以后在同僚的面前，必然会更抬得起头来。
他是一个小吏又如何，总是有一天可以慢慢向上爬的。
他有几件差事也办得很好，就等着提升了。
令卫江惟一心里难过的是，他当初高中的年岁太大，又因失子之事耽误了两年，哎！
卫江正想着，小厮就慌乱的跑过来，直接跪在他的面前。
他厌恶的问，“什么事啊，冒冒失失的。”
今儿可是大喜的日子，最忌麻烦。
小厮低着声音，“胡少爷在书院与一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