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谊飞一见到胡清河,登时就红了眼眶,甚是委屈啊!
这对师生凑在一起,不知道在说着什么,但明显可以看到孔谊飞十分的气愤。
这都气得眼珠子快要瞪出来。
胡清河的双手抓着栏杆,十分的用力,看着也是叫人心疼。
最后,胡清河不得不离开以后,孔谊飞妥协了,只是坐在牢中哭啊哭。
季诚再去审着孔谊飞,孔谊飞便都认了罪,也被判了结果。
孔谊飞的罪不大也不小,钱是要赔的,牢也是要坐一坐的。
他作为胡清河的启蒙之师,事事都是要低调再低调,相当的可怜。
眼瞧着,这桩事情是大有揭过去的意思。
“你是被威胁了吧!”一名狱卒凑到孔谊飞的面前,丢去了一个馒头。
孔谊飞可是很长时间没有好好的吃上一口白面,在接过以后,毫无表情的塞进嘴里。
狱卒感慨的说,“我瞧着你也是一个聪明人,为什么会认呢,这以后的日子当如何?”
孔谊飞还能怎么说?又不是他想认的。
孔谊飞冷笑着回复,“那又能怎么办?我以后还是要仰仗于他,如果是将他拖下水,那我才是完了。”
狱卒转过身,十分认真的问着他,“你说,他敢派着人到处追杀卫亦君,会不会连你也一起杀了。”
孔谊飞正想要回答,突然就感觉到不对劲。
一名狱卒而已,怎么可能会知道此事?
当孔谊飞抬起头时,发现那狱卒的脸已经被阴影挡住。
他自始至终,都不知道这个人长成什么样子。
糟糕!他刚才说了什么。
狱卒只是叹了一句,“我劝你留个后手,否则怎么死的都有可能不知道,真可怜呀。”
被说得特别可怜的孔谊飞,看着那狱卒大摇大摆的离开,看着这身形与姿态,也绝对不能是普通人物。
孔谊飞瑟瑟发抖,在心中进行的着权衡,最后终于有了想法。
这人说得对。
他必须要留下点什么,要让他自己安全得到保障,否则就将是一无所有。
他紧紧的咬着嘴唇,心中终是有了数的。
留下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狱卒在走出去以后,一眼就见到季诚,忙作揖道,“大人,他应该会留下线索的。”
季诚头疼的说,“真讨厌这样的人啊,凭一己之力,令我们上下所有人都跟着忙碌。”
他摆了摆手,看着那狱卒绕开。
这分明就是他家的护卫啊。
他倒是好奇,孔谊飞还能再折腾出什么花样。
留下再有用的线索也是无用之举,因为想要杀一个人,太过容易了。
孔谊飞这一边的事情,似乎是尘埃落定了。
待到考试结束,花家的人就回了庄子去,卫亦君不得不回到卫家,等着放榜。
这便是有了几分趣味。
卫家的人对待卫亦君,与从前是大不相同,特别是卫江,恨不得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他的身上,丝毫不认为……
为时已晚。
“你没事吧?”卫夫人唤着卫亦君。
她知道卫江的那副作派,已经成功的令卫亦君有了反感。
平时都是不见人影的,但凡胡清河有事,都是要跑到前面的。
突然间就对儿子这么好,怎么看都是相当的功利。
不要说卫亦君不喜欢,卫夫人也不喜欢。
卫亦君趁着其他人在说话时,低着声音说,“娘亲,我想……”
想去庄子去。
“不要想了,在家里好好呆着。”卫夫人道。
卫亦君低着头,眼中闪过一抹黯然,这都是准备好好“管教”他了?
他什么都没有再说,而是在暗暗的琢磨着什么。
直到回到屋中,他的脸色才映在烛下。
一旁的小瞳见到自家少爷的神情,心都跟着“咯噔”一下,这明摆着不开心了呀
“少爷,您这是怎么了?”小瞳问道。
卫亦君抬了抬眼,“平时都是没有什么,今儿表现得都特别明显,一个个都想起我是卫家的人来,摆起长辈的谱了。”
小瞳知道卫亦君是因为卫江的那一套,心里不太舒服。
哪里能舒服?卫江平时也不理会卫亦君呀。
但卫亦君也是因为卫夫人不允他出门而不舒服,总觉得心里像是堵了块石头。
小瞳道,“少爷,等到以后有了职,您就能自在些了。”
能自在多少?
卫亦君从来没有想过这件事情,他忽然看向小瞳,“我……我是不是要留在京城?”
这谁知道了?
小瞳也眨了眨眼,一无所知啊。
卫亦君无来由的一阵惊慌,如果花家的人是被派到其他的地方,而他留在京城,花文佳可能会留下来吗?
当然不可能。
花文佳自然是要离开的。
卫亦君紧紧的抿着唇,那脸色是越来越不好看了。
“少爷,您……”小瞳被卫亦君的样子吓了一跳,连忙上前去扶着他,忽然轻呼一声,“少爷,您这是病了吗?”
是病了吗?
卫亦君握了握拳头,他只觉得今天整个人都不是很开心,也隐隐的恍惚着,但绝对没有想着自己是不是生病了。
他扬起手,抚向额头,但是能扶出个什么来?
最后他放下了手,干巴巴的说,“如若病了,还真的是哪里都不能去了?”
小瞳忙扶着卫亦君躺好,匆忙的就去请大夫了。
卫亦君躺在榻间,脑子里面想的就只有一件事情。
如果他们没有留在京城,那要怎么办?
他显然是对未来有些迷惘,且不知道以后的去向。
卫亦君闭上眼睛,好好的回想着他这一路走来,仿若都是花文佳的一句话。
要学习。
卫亦君正迷糊着,就听到耳边传来喧闹的声音,吵得他的头都要炸开了。
他为什么会留在卫家?
留在哪里会不好?
他的生活分明是自由自在的,但是回到京城以后,就全部都乱了。
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呢?
卫亦君翻了个身,不想去搭理那些纷乱,但却有人按着他的手腕。
这按下来的时间并不长,却足以叫他烦躁不安,想要动手了。
“够了,吵什么?”卫亦君突然大喝一声,“脑子都要炸开了。”
果然,屋子里面安安静静的了。
卫亦君深吸口气,原本浮躁的心情,也瞬间被平息。
他哪里知道,这是家中的几位长辈在他的屋中,打着“关怀”的名头,更像是来凑着热闹。
卫夫人劝着他们到前面坐一坐,他们非要挤在这里。
直到是花文佳声喝,才叫他们都安静下来。
卫夫人不仅没有生气,反而是这眼中透着一阵阵的得意。
怎么样?这就是他的儿子。
一个个的作为长辈却不知轻重,明知道卫亦君不舒服却还是在折腾着,实在是让人生气。
待他们都尴尬的离开以后,卫夫人听着大夫的话,叫丫鬟下去熬药,由他陪着。
卫亦君生病的时候,很是安静,闭着眼睛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