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同和在卫亦君冥思苦想时,轻轻的挑了个眉头,“你觉得,大花不能自己住。”
“不能。”卫亦君脱口而出。
季同和原本想要说的话,突然就消了音。
他能怎么说?
他认为花文佳比他们厉害得多。
“先住医馆吧。”季同和说,“晚上先回客栈瞧一瞧。”
劳阳华也住在隔壁呢,他们回客栈怕是会被发现吧?
实在是他们想得太多了。
劳阳华寻了个理由,离开医馆,回府去休养了。
不过,他为季同和安排的药材和人手,是一样都没有少。
卫亦君在医馆内为季同和挑了几个得力的人,其他人便回了劳府,不必留下这般多的人。
季同和只有一个人,全部都围着季同和,怕是季同和会呼吸不畅。
在晚上,亩叔确定无人盯着时,季同和与卫亦君回了客栈中。
至于谁在医馆内扮着他们,也是季同和另外安排的。
在客栈内,安安静静的。
花文佳正歪着头,看向站在她面前的伙计,“你很厉害。”
“姑娘也很厉害。”伙计说。
花文佳看着红着眼眶的少年,也看着躲起来的掌柜,说道,“你们……就这么一直受着?”
“不想受着的人都出事了。”伙计说道。
花文佳靠在椅背上,挑着眉,“难道是不让你们离开城?”
一旦离开,就会有危险?
伙计竟然是点着头,这一点头,可是把花文佳震惊坏了。
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也让她太吃惊了吧?
花文佳瞪大的眼睛,说明她此时的内心,是十分吃惊的,但同时也证明她没有想过这样的可能。
她更想知道,这城中的几位大人可是知道此事?
“我们也不知道是不是知道的。”伙计说,“想要告状的,也没有了。”
花文佳深吸口气,“行,你先去休息吧。”
她估计着季同和与卫亦君会回来,他们还有另外的事情要谈的。
伙计正要离开时,掌柜的突然跑出来,对着伙计喊着,“小决,你怎么这么笨?”
笨?花文佳觉得小决挺聪明的呀,起码比她要来得聪明。
掌柜的向花文佳作揖道,“我的胆子太小,客栈生意也不好,平时只能维持着生活,如果姑娘能将小决留下,那我……”
“处理好劳家的事情再说。”花文佳摆了摆手。
掌柜的一听,便只能无奈的退下。
他们刚走没有多久,卫亦君与季同和就真的回来了。
花文佳在见到他们时,立即露出灿烂的笑容,恨不得抱住他们假的,“你们可终于回来了,我有一个好消息。”
“我有一个坏消息。”季同和迅速的抢占花文佳的注意力。
花文佳的视线落到季同和的身上,她也听钩子讲了季同和发生的事情,担心了很久,但看着季同和的样子,实在是不像是受了重伤的模样。
她的笑容讪讪的,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要怎么表个态了。
季同和看向花文佳,“我的伤不重,真正重的是劳公子。”
花文佳有了兴趣,“知道他住在哪里了?”
劳阳华就在眼前,如果他们再把人跟丢了,那也太蠢了。
不过那个宅子未必是劳家惟一的容身处,怕是还有其他的地方可以藏身。
他们三人相互交换了消息后,皆是各有所思。
花文佳是觉得劳家太厉害了,一手遮天什么的不要太酷,估计没有几个人能在城中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卫亦君只是看着季同和,因为这个案子是季诚交给季同和来办的,最后决定的人是他。
至于他……看着就好了。
“时间不早了,我先去休息了!”花文佳见这两位公子谁都没有要挪位置的打算,最后只能是她自己挪了。
她站起来时,忽然想到了什么,对环儿道,“带着小瞳去看看,之后就交给两位公子来处理了。”
“是。”环儿知道花文佳指的是劳家的下人。
钩子已经问出点东西来,但是没有再继续下去,而是将他们晾了起来,只等着这两位公子回来处理了。
卫亦君起身,送着花文佳回了房间。
他担忧看着花文佳,很怕花文佳会被吓住。
花文佳哪里能被吓住?真正被吓住的人是劳家的人好不好?
那几个下人哪里见识过像花文佳这样的人物,可是要被吓哭了呢。
花文佳想到那几个平时趾高气扬的劳府下人,在面对着钩子时,瑟瑟发抖的怂样子,只觉得可笑又可气。
一堆吃软怕硬的没有用的东西。
“交给你们了,但是不要太晚,也要休息的。”花文佳转身轻声的对卫亦君说,“明天早上见?”
“早上见!”卫亦君温和的笑着。
他再去寻着小瞳时,也见到花文佳带回来的劳府的下人,那脸色是突然变得相当的难看。
他一步步的走过去,站在一个下人的面前,忽然弯下了腰。
这个动作太过突然,把那下人吓得当时就抖了起来。
卫亦君看着也不过是个少年,为何会有这般大的气场。
当卫亦君压下来时,他们谁都不敢说话,生怕会被扭断脖子。
卫亦君才不会去做这般危险又凶残的事情,起码在表面上是绝对不会这么做的。
他冷冷的扫过这几个人,不客气的说,“你们也不用再我的面前摆出什么样子,我问你们答,可以多活一会儿。”
只能多活一会儿。
卫亦君的话一出,可是把他们吓得更不轻,但同时也没有人再多说出半个字。
这是打量着卫亦君好脾气吗?
卫亦君冷笑着看着小瞳,“你,出去。”
小瞳一怔,有些料不准卫亦君会做的事情,甚至在离开的时候,还在考虑着要不要将花文佳请回来。
有花文佳在场,总觉得会更安全点。
卫亦君扭头看向这几个人,竟然取出早就备好的小玩意,“我一直想知道,这些东西是不是有用的。”
这都是什么东西呀?
有药瓶,也有奇怪的小工具。
劳府的下人有几个不明白的,他们平时欺负人时,也会有各种各样的小手段,可以说卫亦君拿出来的这些玩意是相当的客气的。
可是用在别人的身上,与用在自己身上,完全是两回事情。
他们一个个吓得面无血色,一心只是想要求饶,但是没有用。
卫亦君没有急于从他们的口中探得更多有用的消息,而是一件一件的试过去,等到结束时,这天都要亮了。
“好了,你们可以说了!”卫亦君坐到桌后,摆出一副公正的姿态。
仿若刚才欺负人的,不是他。
劳府的下人们是真的不懂啊。
卫亦君为什么要亲自来做这些事情,难道不应该寻个护卫或者其他人吗?
没有人真正能懂得卫亦君的心思。
他从前被迫离家,从小受到欺负,回到卫家以后遇到的都不公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