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一眨眼之前,这范县令不是还和那胖督邮一伙,准备诬陷自己杀人邀功的吗?
怎么会……
但刘备不知道的是,这会儿的范宽,比他还要紧张!
这可不是三国手机游戏里点一点屏幕就把敌人给杀了,这可是真真正正的杀人啊!
督邮死时喷在自己身上的鲜血还有余温,范宽此刻只感觉心脏砰砰直跳!
亲手杀了人,对于一个的刺激和改变是巨大的!
只见范宽手拿雄剑,对一干懵逼的家兵们喊道:“尔等都看见了!督邮诬陷汉室后裔,企图杀人灭口!情况紧急,本县令不得不诛杀此贼!”
“后续我会奏表朝廷,尔等不知督邮奸诈,均属蒙蔽,放下武器,现在散去,既往不咎!”
虽说三国这些家兵都忠于主人,可以为主人冲锋陷阵,但……
前提是你家主人还活着啊!
现在一眨眼的功夫人没了,还是被更大的官砍了,谁还有这个胆子去复仇的?
一听范宽说“既往不咎”,顿时“叮叮当当”一阵响声,十几个家兵都扔下武器跑路了!
庭院中,只剩下了范宽,还有被五花大绑、依旧一脸懵逼的刘备二人!
刘备毕竟从鬼门关走了一遭,被范宽一救,满脸都是感激之情!
但这时候心情激动,备备好不容易才从嘴里憋出几个字,一拱手躬身道:“上差……”
这会儿范宽已经回过神来了,督邮被自己所杀,历史已经改变,三国乱世很多东西说不清楚,本来就打算抱刘备的金大腿,这下又有了过命的交情,自然要好好把握这个机会。
范宽立刻伸手将刘备一扶,将雄剑递上,道:“玄德不必多言,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后续如何处理,你我还需从长计议。你的兵器请取回,我让官兵把这里打扫一下,现在你先回府,等会儿我再去面见玄德和你的二位兄弟。”
“好,那我就静候上差了!”刘备毕竟是做大事的人,见范宽已有安排,便收起雌雄双股剑,一拱手告辞了。
等刘备走远,庭院里空无一人的时候,范宽才双腿一软,瘫坐在了地上!
“奶奶的,吓死老子了……”
人在紧急时刻,因为分泌太多肾上腺素的缘故,感觉不到紧张,现在激素效果一过,再想想自己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了朝廷命官,范宽还是有些后怕的。
瘫软了差不多一刻钟时间,他才站起身来。
“妈蛋的,反正人已经杀了,搜刮一下看看家里有没有财宝,要帮备备搞大事,没钱可不行!”
在正儿八经的三国历史里,刘备一开始其实极为窘迫,没什么钱招兵买马,全靠仁义和流泪,才能召集人才为他共谋大事。
直到兴平元年(194年),陶谦病死,徐州富商麋竺奉陶谦遗命,迎接在小沛的刘备入主徐州,这才算有了点小钱钱。
范宽出门让马夫把自己的家兵叫了二十人全副武装的赶过来,又直截了当的告诉大家,督邮诬陷忠臣,并企图对自己不轨,已经被自己当场诛杀,这才开始抄家。
听到这个消息,家兵们各个都内心惊讶不已,毕竟这位范县令是出了名的不管事,所以才有督邮在安喜县独大的事情。
但不管发生了什么,既然看到庭院里督邮已经身首异处,府邸内家兵、仆人也已经跑得一空,也就接受现实,开始卖力的抄起家来。
半个时辰后。
看着满满几大箱子的财宝,范宽不得不在内心感慨一番。
五铢钱十万文,白银六百两,还有大概十多两的金叶子,以及一批金银首饰。
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字画、丹药等等。
呵呵,小小督邮还吃丹药想长命百岁?
怪不得汉末爆发黄巾起义,因为大汉朝的统治阶层已经腐烂到了极点,从上到下没有不贪不腐的。
这才只是一个小小的督邮而已,就已经搜刮了这么多财产!
而真正想要振兴汉室的刘备,都还要靠织席贩履挣钱,更别说那些最底层的小老百姓了!
“有了这些钱就好办多了……”
将搜刮来的财物清单誊抄在一张白绢上,又拿起一枚搜刮来的丹药,范宽离开县令府邸,直奔刘备家中而去。
刚一进门,就看到三个人影整整齐齐躬身拜见自己!
“谢范县令救命之恩!”
为首的正是刘备,后面一左一右,一个髯长二尺,面若重枣,一个豹头环眼,燕颔虎须,不是关羽张飞还能是谁?
这三位大大给自己见礼,范宽可是受不起啊!
“三位不必多礼,请起!”
范宽赶紧将刘关张一一扶起,四人进屋将门一关,这才跪坐在地,开始话事。
“上差,督邮已死,后续有何打算?”
一坐下,刘备就直指主题,关张二人也紧紧盯着范宽,显然他回来已经和二位弟弟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交代清楚了。
“玄德,事发突然,我之前也未有杀他之意。”范宽缓缓说道:“这事儿瞒是瞒不住的,肯定要往上报!”
“上报?”还没等刘备回话,急性子的张飞已经坐不住了:“报上去,岂不是我大哥要变成朝廷重犯?不可!”
“翼德不可无礼!”刘备马上把张飞一拦:“上差既然这么说,那就一定有他的用意!”
刘备又一拱手,诚恳道:“上差,还请明言!”
“不用叫我上差。”这称呼听上去别扭不说,还显得听生疏,范宽马上说道:“玄德一心为我大汉,我也一样!既然大家都想振兴汉室,直呼姓名即可!”
“还不知尊姓大名……”
“姓范名宽,字兴汉。”范宽一拱手:“以后大家叫我兴汉就行。”
穿越过来这位范宽名字也取得好,“兴汉”二字正好有“振兴汉室”之意。
刘备一听果然大喜:“好,兴汉!”
关羽则沉着问道:“不知兴汉有何良策?”
“督邮好歹也是郡守属官,人没了,要瞒是瞒不住的。”范宽之前在自己家中已经打好主意,此刻便娓娓道来:“与其等他上面的官追查下来,倒不如主动报上去。”
“只不过,我们要给他安一个‘合适’的罪名!”
范宽嘴角微微上扬,从怀中摸出那枚搜刮出来的丹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