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宽轻轻的摇晃着蒲扇,一边想着那诸葛孔明摇着白羽扇也不过这个样子吧。
“韩馥大人,请坐下来咱们慢慢的聊。”
韩馥坐在范宽的对面。
“请先生教我。”
范宽道:“那袁绍狼子野心,一心谋夺你的冀州,这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
“什么人的什么心?”
范宽马上意识到刚才说的这个典故在这个时候还没有发生,还得好几十年之后的事情。
“我的意思是说,袁绍的图谋昭然若揭。冀州民富人丰,是作为根据地的好地方,州牧大人爱民如子,几年时光让冀州更加的殷实,反而惹来了豺狼的觊觎。我和我家主公气不过,不忍州牧大人为他人做了嫁衣裳,这才想办法托了潘凤将军让他转交给大人那个小册子。”
韩馥点点头,说道:“按照先生在小册子上教我的方法,我确实能够不让袁绍的奸计得逞,保住我的冀州牧。但你们涿郡能从中得到什么好处?”
韩馥也是老牌的政客,在汉朝的政坛上摸爬滚打很多年了,不会天真的认为刘备和范宽他们两个是为了韩馥着想,是为了冀州的黎民百姓操心。
范宽微微的一笑,道:“州牧大人直爽,单刀直入,我很欣赏大人的脾气。不错,我们这么做不是没有目的。我们这么帮大人,不外乎是为了一个城池。”
听到范宽说出了自己的目的,韩馥的警惕心反而放下了,这才是政客之间互相讨价还价的正常规矩。
“不知道你们看中了哪一个城池?”
“真定!”
“真定?为什么是真定城?真定城与你们涿州郡相差距离遥远,对你们来说,完全是一块飞地,就算占据了,也是得不偿失。”
“哈哈,不瞒州牧大人,我们有一个小兄弟,名叫赵云赵子龙,就是出身真定,那里有不少的亲朋故旧,因此,我们想将真定纳入到我们的势力范围,不知道韩馥大人能不能满足这个要求?”
韩馥沉吟了片刻,点头答应。
“这个倒是可以答应。”
对韩馥来说,失去一个真定城总要比失去整个的冀州划算的多,但凡有一点脑子的人都会答应。虽然范宽和刘备分明是在趁火打劫,但面对袁绍的咄咄逼人,韩馥也只能割地求平安了。
接下来,范宽就和韩馥仔细的商量了一下接下来的合作事宜,计议妥当之后,范宽才带着典韦离开了。
韩馥也回到了自己的大营,思来想去,总觉得事情并不那么的简单,于是就将自己的长史耿武,别驾闵纯叫了过来。
“二位,看一下这个吧。”
因为这两个人是韩馥的心腹,因此,韩馥不想瞒着这两人了,将范宽给他的那个小册子让两个人轮流看了一遍。
两个人看了之后,都是大吃一惊。
“主公,这是真的吗?”
韩馥点点头。
“若然是真的,那么冀州可是危矣了。不若我们先发制人,趁着袁绍还没有对我们动手,我们抢先对他动手,如何?”
说话的耿武,这人名字里有个武字,确实也果敢勇猛。
“哎,可是以我们的实力,比不得袁绍手下的猛将如云啊,更何况此时我们十八路诸侯汇聚在一起,袁绍还有一个盟主的头衔,我们若动手,那不是招来其他州郡人马的联手攻击?”
“主公,这小册子是从何处得来?”
闵纯更心细一些,看出来这小册子来历有问题。
韩馥又将范宽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虽然并不具体,但两个心腹都听了个明白。
“主公,这刘备和范宽是在趁火打劫!如此之人,我们还要和他合作?”
耿武愤愤不平。
但闵纯却是另外的心思,道:“其实刘备和范宽算是公平了,他们只要一座城池,而袁绍却是要整个冀州。我若设想不错,范宽能够知道袁绍的所有盘算谋划,应该是参与其中了,如真是如此,他们甚至可以瓜分了整个冀州,为何要将计划告诉主公?”
这也是韩馥疑惑的地方,他没有办法回答。
“主公,既然已经答应了涿州,我们先先和他们虚与委蛇,先对付了袁绍之后,然后再将真定抢回来,料想那涿州刘备隔着卢奴,博野,千山万水,救援真定很难,到时候,真定还是主公的。”
韩馥也是这个想法,听到两个心腹这么建议,于是点头。
“好,就按照二位的想法来安排吧。我们即刻拔营回军,回到冀州,小心对待。”
范宽这个时候也回到了涿州郡军营,见到了刘备,将自己与韩馥的会面情况一五一十的跟刘备说起。
刘备吃惊,说道:“四弟,如此做来,那岂不是背弃了与袁绍之间的约定?到时候,袁绍若是发怒,又该如何?”
范宽淡淡笑道:“大哥,何来背弃?我们当日与袁绍商量的也不过是我们涿州出兵从北方骚扰冀州,让韩馥出兵抵抗,随即袁绍才会趁机进入到冀州。我们可以履行我们的诺言,而且可以兵不血刃的得到真定,接下来,就是看他们韩馥与袁绍之间的斗法了,跟我们又有何相关?”
范宽如此一说,刘备细细的一琢磨,也确实是如此。
这其实就相当于是合同,当初范宽与袁绍之间的商定,还有和韩馥之间的商量,都是一种口头上的协定合同,并不细致,范宽代表着涿州郡,只要履行了自己应该承担的那一部分责任之后,接下来发生了什么,还真的没有涿州的事情了。
刘备再深思,发现范宽的这一手两家都没有得罪不说,两边还都得上赶着跟涿州郡讨好,毕竟涿州郡在这里面扮演着重要的角色,一旦刘备翻脸,那么袁绍的计划不能成功,或者是韩馥的冀州马上易主。
“四弟,果然是好计策。这一次,咱们能够兵不血刃就得到真定,都是贤弟的功劳。只是,我们得到真定,又有何用处?毕竟真定距离我们涿州郡还有一定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