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的万人骑兵进入到了并州之后,一路上倒也顺利,也是因为有了高顺这个本乡本土的人。
高顺和张辽一样是出自并州,从小就在旷野当中打猎骑马,非常熟悉这里的风土人情。
有高顺这个向导,刘备的一万人很快就接近到了晋阳城。
晋阳可是并州的治所,也是一座大城。
刘备等人当然不是要穿城而过,但要折而向南,从晋阳附近的古道穿过去是最为方便不过的事情。
部队正在快速行进的时候,前方一匹战马快速奔来,一看就知道是前方的斥候赶回来了。
刘备停下,身旁的两辆车子也停下,这俩车子里一个是范宽,一个是荀彧,这俩人都不适合长时间的骑马,因此,就坐在车子里与部队一起前进。
那斥候飞马赶到了刘备的马前,跳下战马,单膝跪倒,喊道:“报!主公,二将军在前方发现了了两股人马挡住我们的道路,特命我前来禀告。”
刘备问道:“哦?是哪里的人马?各有多少人?”
“是南匈奴的人马,一方有五千多人,另外一方约有三千之多。多的那一边领头的人叫于夫罗,而人少的那一边头领叫做呼厨泉。”
在车子里的范宽也听到了斥候的报告,从车内将头探了出来说道:“莫不是那个当日在张邈的帐中见到的那个南匈奴落难单于于夫罗吗?”
刘备想了想,道:“应该就是他。并州本就已经是南匈奴的牧马地,于夫罗出现在这里也是正常。但那呼厨泉是谁?”
范宽知晓三国的历史,但是对南匈奴的人名不太感冒,知道这呼厨泉一定是匈奴人,但是什么身份,一时之间就想不起来了。
这个时候,在后面一辆车子上的荀彧探出了脑袋说道:“那呼厨泉就是于夫罗的弟弟,但同父异母。于夫罗作为南匈奴单于的继承人,反而被叔叔赶走,天下流浪,等到好不容易他的叔叔死了,于夫罗自然想来抢回单于的宝座,但这个位置已经被呼厨泉坐上了。”
范宽和刘备这才知道为何前方有两股的匈奴人马对峙了。
刘备问道:“荀彧先生,你知晓这南匈奴人的风俗,你说我们是绕着走?还是说我们去劝架?”
荀彧回答:“坐山观虎斗。”
范宽拍手说道:“不错,文若所说正是我之所想啊。大哥,我们干嘛要绕着走?既然有热闹,当然是要去看一看了。至于说劝架,他们跟我们有半毛钱的关系?能不火上浇油已经说明我们很厚道了。”
于是,范宽和荀彧也从马车上下来,骑上了温顺的战马,在典韦曹性的保护之下,一路百骑人马向着前方狂奔而去。
等到了事发地点,看到了关羽张飞和高顺等人也带着亲兵卫队站在了高坡之上正在指指点点。
看到刘备等人赶到,关羽笑着说:“大哥,这匈奴人自己打起来了。看,他们的战法和咱们的幽州突骑颇有相同之处,不过,这战阵就差的太多了,多数都是各自为战,这样的骑兵虽然弓马纯熟,如果也是一万对一万,绝对不是我们突骑的对手。”
关羽绝对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将才,随时随地都能够分析战力,盘算如何战胜对方,不管他们是不是自己的敌人。
刘备等人站在了高坡之上居高临下观看,可不吗,在下方庞大而宽阔的草原之上,数以千计的匈奴骑兵正在互相攻杀,箭矢满天飞,马刀叮当响,不断的有人被砍杀下马,眨眼就被马蹄踩成肉泥。
范宽看的有些迷糊,因为这些匈奴骑兵穿戴都差不多少,根本分不出来谁是谁啊。
“他们谁是于夫罗的人马?谁是呼厨泉的?”
高顺指着正在缠战当中的双方人马说:“看他们的头饰和服装。不一样的部落,头饰和部落都不一样。那边锦鸡羽头饰狐狸尾服装的就是呼厨泉的,而头上百灵羽野狼皮服饰的就是于夫罗的。”
但范宽依然还是糊涂,在他看来,这些人头上带着鸟类羽毛和野兽的皮毛,都差不多少,怎么能分得出来什么锦鸡羽百灵羽的?
很明显锦鸡羽这边的人少,处于劣势,而他们依然鏖战不退,这就是匈奴人的血性了,就算是面对强于自己的对手,只要没有死亡,就要战斗到最后一刻。
范宽看到在呼厨泉部队的后方有几十个骑兵,这些骑兵簇拥着一个骑着黑马的头领,那个头领应该就是呼厨泉了。
再看向对面,同样的在后方观战的有几十骑兵,同样围着一个高头大马的头领,恍惚之间似乎就是曾经见过一面的于夫罗。
范宽因为之前和于夫罗曾经有过矛盾,因此自然心里倾向于呼厨泉能赢,尽管呼厨泉的人马处在了劣势。
张飞说道:“看起来呼厨泉的人是不行了。”
大家也都是这个共识,因为在他们看来,人数的差别就是最大的鸿沟,在战力相差无几的情况下,人数就是衡量胜负的关键。
但就在这个时候,情形发生了变化,远远的就看到了一彪人马从对面的草原奔杀而出,太远还看不清楚旗帜,但很明显不是匈奴骑兵,而是中原骑兵的感觉。
“咦,是袁绍的人马。”
曹性突然说了一句。
曹性是天生的神箭手,视力也是最强,比其他人都更早的发现了那一支骑兵的旗号。
“袁绍?袁绍竟然将手伸到了并州,看来这袁绍野心不小啊。”
范宽和荀彧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都看出来了彼此眼睛里的担心。
一旦并州被袁绍占领了,那么刘备的势力想要向西发展就不可能了,而被并州和冀州包围的真定和涿州,就很难了。
“大哥,若是袁绍真的占领了并州,对我们的发展实在太过不利,因此,这只袁绍的人马出现必然是为了帮助呼厨泉和于夫罗当中的一股势力,不管袁绍的人马帮助谁,咱们反过来帮助他们的对头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