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傕看着樊稠,道:“樊稠,念在你我曾经是战友的份上,等你死了之后,我会好好的照顾你的娇妻美妾,你可以安心上路了。”
樊稠怪笑道:“李傕,你以为你能打得过我?你这些人就想留下我的性命?”
李傕摇头,道:“今天要你命的不是我,是刘备和范宽。你记得到了阴曹地府之后,别对阎王爷说我的坏话,要怪就怪他们俩吧。”
樊稠还要说什么,突然脸色一变。
因为他脚底下的地面正在震动。
樊稠也是优秀的武将,从地面的震动幅度来判断,能够判断有一千骑兵正在快速的奔袭而来。
什么人的部队?自己在出来会见李傕的时候可是特意让人监控了李傕所有军营的动向。凡是有百人以上的行动,都不可能逃过樊稠派出去的暗探的眼睛。
但这大批骑兵的奔袭,代表什么?
樊稠迅速上马,拿起了武器,冲着李傕恨声道:“李傕,你我现在彻底的恩断义绝,以后再见面,就是在战场上了。”
李傕幽幽的道:“你能逃过这一次的杀劫再说吧。”
樊稠看了一眼马蹄声传来的方向,已经能够看到大片的烟尘,那烟尘的规模也说明了至少有数百匹战马正在奔袭而来。
“撤!”
樊稠带着手下卫士拼命的向着长安城方向撤退。
樊稠相信自己和手下卫士的战马都是精良战马,速度极快,不会被不明骑兵追上。
但是让樊稠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带着人刚刚跑出去没有几步,就有三个卫士被箭矢射落马下。
“什么人?”
樊稠回头看,发现李傕带着自己的卫兵正在那边无动于衷,一副看戏的表情,并不是李傕动手。
而箭矢射来的方向却是侧前方。
樊稠凝神去看,才发现在几棵柳树之后,有一个身材修长的男子缓缓的抬弓放箭,每一箭都是三支箭矢齐发,准确无误的射杀了樊稠身边的卫士。
“保护将军!”
卫士们也都是悍勇不怕死的死士,围在了樊稠的身边,保护着他向长安城里撤退。
曹性的神箭射杀了十多人之后,见樊稠超出了自己的射程范围,也不追赶,上马去和那股骑兵会和。
刚刚走出了不到一里地,已经能够看到长安城城门了,突然从前面冒出来了十多条黑影,仔细看那些人型黑影,才发现原来是有人披着重型铠甲挡住了去路。
挡路的人正是典韦带着的铁甲兵。这些铁甲兵平时都不会身披重甲,只有在真正战斗的时候才会披挂。
这次跟着典韦来的铁甲兵可都是万中选一的好手,不但力大而且矫健,每一个人单独放出去,都足以成为一个小校尉。
典韦手中持着镔铁双戟,发出了一阵阵瘆人的大笑。
“哈哈,四先生说了,让我们挡住这伙人,兄弟们,有没有信心?”
“典韦将军,别说他们不过百人,就算是一千人,兄弟们也不会有丝毫的惧怕。就让他们知道知道咱们涿郡铁甲兵的无敌。”
樊稠他们当然看到了典韦等人,虽然吃惊典韦等人身上的重铠太过沉重,但也不在意,毕竟他们都是骑兵,一个冲锋下去,定然会将典韦等人踩踏在铁蹄之下。
然而,第一个冲过去的骑兵刚刚与典韦碰到,竟然被典韦一把抓住了马匹的脖子,一用力,将马匹整个掀飞了出去。
战马一声长嘶,重重的摔在了地上,马上的骑士根本来不及从马上跳下来,就被自己的战马压死在了身下。
典韦大吼一声:“兄弟们,给我杀了这伙混蛋!”
典韦双戟一晃,率先冲进了战马群中,身后八个铁甲军也一字排开,向着樊稠等骑兵发动了进攻。
樊稠等人这才发现眼前铁疙瘩一样的铁甲兵异常的难以对付,连续有十多个人连人带马被典韦等人杀死在了当场。
樊稠怒喝:“杀了他们!”
当樊稠带着人围攻典韦的时候,身后的追兵已经快速的接近。
这些骑兵正是高顺带领的陷阵营。
高顺兵分两路,一路追赶,另外的一路由副将闵纯带领下从前方封堵。
当樊稠发现陷入到了重围当中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樊稠绝望了。因为他发现一时无法解决典韦和铁甲军,哪里来的精锐铁甲兵?
而高顺的陷阵营也是一等一的精锐,尤其是在高顺的调教之下,战力更上升了不只一筹。
四面八方的陷阵营将樊稠等人围困在了中央。
樊稠困兽犹斗,面目狰狞的吼叫道:“你们是刘备的人?你们敢杀我?我是后将军……”
樊稠还没有说完,一只利箭从他的咽喉透骨而入,射穿喉管。
却是曹性趁着樊稠没有防备,一箭结果了樊稠。
典韦一声大吼:“曹性,你偷我的战果!”
说完,典韦冲过去,一把揪住了樊稠的脑袋,生生的将樊稠的脑袋从脖腔上扭断下来。
鲜血狂喷,场面十分的血腥。
典韦看着尸首两分的樊稠,不满的嘟囔:“四先生交代的话我忘记说了。好像是什么三更,五更的,反正意思就是说,你今天必须死。”
樊稠剩下的卫士们还想逃走,却哪里是高顺陷阵营的对手,被尽数斩杀在了当场。
高顺看到樊稠已经死了,举手一挥,陷阵营人马狂奔而去。
来如风,去也如风,虽然战斗风格和幽州突骑有很大的不同,但在高顺的率领下,依然能够做到奔袭如风,侵猎如火。
李傕全程观看了樊稠身死的场景,也是心惊刘备手下的这只凶猛异常的部队。
若是刘备手下都是这样的战士,那么他李傕也要退避三舍。好在刘备的人马满打满算也不过一万罢了,这样和刘备合作才能有控制的余地。
初平三年,秋,右将军、万年侯樊稠并没有做到万年,身死长安城外。
也因为樊稠的身死,导致了接下来的长安城一片的震荡。
历史的巨轮在这一刻,又加速前进,向着未知的方向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