鞠霜凌因着只道这番话中,惹得她心绪重重的同时,却依旧是拨开云雾还见云雾的,也失了往日的机敏,这会子问出这般话来,已然被只道看出来此事翟聪定然是瞒着她的。
待到鞠霜凌知觉过来,便开口道:“你先下去吧,尔后的事儿,我明日给翟聪去封信便明了了,我爹娘那边你也无需再去禀告了。”
“是,小姐。”
只道刚刚得令备着退下,却听得雨晴慌慌张张的叫唤声:“小姐!小姐!你可在房内?小姐啊!”
鞠霜凌立即起身迎了出来,打开门道:“雨晴,何事般急促?”
“夫人……夫人……夫人她快不行了。”
“我娘不是今日去庙里祈福吗?怎会发生这般事儿。”鞠霜凌听得雨晴说了这番话,顿时五雷轰顶,却仍旧是强忍慌乱,镇定的问道。
“小姐……你快随婢子一同去看看吧,老爷今日也不在家中,这会子做主的人只有你一个了啊。”
鞠霜凌便也不再犹豫,提起裙裾朝着鞠夫人的小院跑去。只道听得此话,看了看雨晴的神色,虽说方才她话语中确实有些许慌乱,只是小姐都跑出去好一会儿了,她怎地还这般楞着不曾移步呢。
“雨晴!”只道试探着喊了一句道。
“啊!只道啊,夫人此番似是病得不轻,尔后定然是要用着大把的人,这会子你如若无事便也随我一同过去夫人那院吧。只是你若抽不得身来,雨晴姐也不为难你的。”雨晴惊觉自己方才那番犹豫后怕得不是时候,便只得同只道好一番绕绕弯,只盼他方才未曾看出些许异常的端倪。
“无碍的,我这便随你过去。”
于是二人便相携着追着鞠霜凌而去。待到鞠霜凌上气不接下气的跑到鞠夫人床榻前时,鞠夫人却一直双眼紧闭着。
而一旁的大夫却是一面收拾着自己的药箱,一面不停的摇头叹气着。
“大夫,我娘她究竟是生了何种病,这会子怎地?”
“哎~鞠小姐,替夫人操办后事吧,令堂已经去了啊!”
“怎地会?”鞠霜凌不可置信的扑倒鞠夫人跟前,双手哆哆嗦嗦的探了探鞠夫人的鼻息,尔后又颤抖着摸了摸她的脉搏,霎时便当真是晴天霹雳打下来一样,倒了下去。
刚刚进得门来的只道一个箭步奔了过来,将将把鞠霜凌托住了。正备着将她打横抱到一旁的床榻上,却见着鞠霜凌这番竟是自己站定了起来。
“只道!去把门关上,这屋里的人,如若未得我的允诺,谁也不许出去!”
“是,小姐!”
随着只道将门“吱呀”的一声关上了,屋里的丫鬟婆子顿时哭作一团。
“雨晴,”鞠霜凌一面坐了下来,一面吩咐道:“给大夫看茶!”
“是,小姐!”
“大夫,我娘平日里身子健朗,今日这般突兀的便横遭此劫,当真是太过怪异,而今我需一一审问家中的丫鬟婆子,尔后定然也有用到您之处,劳烦您这厢便算是给我爹一分薄面,往后定然会重礼酬谢。”说罢此话,鞠霜凌起身朝着大夫深深作了一揖。
“鞠小姐,你无需多里,鞠大善人平日里待我不薄,此事我定当竭尽全力相帮!”
“那小女便多谢了。”
“大夫,我娘是因何故才……?”
鞠霜凌一面思索着后续将要一一询问道的关键之事,一面强忍着哀痛同大夫问道。
“我被唤到府内之时,令堂便已去了,方才我也查探了许久,却是丝毫看不出其中缘由,令堂面色微青,似是中毒之像,然而我方才细细检查了她七窍,加之脉搏也未曾显露出有中毒之迹,故而老夫断定夫人此番也不是中毒,而今只能怪老夫才疏学浅,当真是看不出夫人深受何种缘由之害啊。”
“有劳了,大夫。雨晴,送大夫出去。”
鞠霜凌想着大夫而今却也只能探得鞠夫人生死,却是探不出缘由,便只得让雨晴送大夫出去了。
待到鞠霜凌瞧着雨晴随大夫出了门,便示意只道将门关了起来。
“今日是谁陪着夫人一同去庙里祈福的?”
一竿子丫鬟婆子们听得这话,都纷纷望向孙氏姐妹二人,只见着孙家长姐站了出来道:“回小姐,是婢子同小妹一块陪夫人去的,但是婢子当真不知夫人为何会这般模样啊,当时夫人突然昏倒在马车内,婢子一时六神无主,便自作主张命车夫将马车掉得头来。将将到府内便禀告雨晴姐了,当下她便命人去唤来大夫的。”
鞠霜凌听得孙家长姐这番话,便看了看孙家小妹,却见着那丫头竟是一副神色慌张的模样,这会子未曾问得她的话都这般惊惶了,顿时便让鞠霜凌心中生出了些许疑虑。
孙家长姐见着小妹这般模样,额头霎时便渗出些许汗珠,却还是定了定心生的又说道:“小姐,夫人这般当真是来得太过突然,婢子也是摸不着头脑啊。”
鞠霜凌看着孙家长姐,眼露严光的说道:“你当真是一无所知?如若往后被我查出些许与你二人有关的猫腻,便休要怪我。”
孙家姐妹听得这话,顿时心下便有了些许惊惶了,只见着孙家小妹这会子已然被鞠霜凌这么神色吓得唇色煞白,额上豆大的汗珠涔涔的往下流着。
还未得鞠霜凌再开口,便听得雨晴推门而入的声音,雨晴瞧着孙家姐妹这副模样,心中顿时不由得嗤笑一声,当真是成不了大气,却仍旧是面不改色,尔后便一副惊恐的模样看着屋内众人道:“小姐,孙家姐妹这是怎么了,怎地这般?”
孙家小妹听得雨晴的声音,顿时一个不自控的便扭头如临救星般的望着她,眼中都不自觉的都淌出了泪花,也不知是吓得这般亦或是旁的。
雨晴瞧着她这副模样,心中不由得将其责骂了数万次,然而脸上却摆出的是一副不解却又怜惜的神色。
“孙家小妹,你这会子怎地这般形色呢?”说吧还起身朝着她走了过去,一面安慰着她一面掏出自己的贴身帕子替她擦了擦眼角,连带嘴角都一并抹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