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夫人一面拉着古月坐下,一面指着屋内的绢帛喜帖说道:“瞧,正好你来了,看看这些物什可合你心意?”
古月看了看满屋子的红色物什,心中也是有了些许欢喜和娇羞,却仍旧是不忘正事的说道:“我此番前来,便是同您说此事,我同尚昀的成亲之礼,可否作罢?”
吴夫人听闻此话,霎时神色有些许讶异得不自然起来,当即便讪笑着问道:“可是我那三弟惹了古大夫心忧,我这便让他大哥好生说教他一番。”
古月见着吴夫人这副模样,不由钱笑出声道:“呵呵……吴夫人,您会错意了。我的想法是,我同尚昀见的喜事,便一切从简吧,而今他的境况,定然是经不起那番劳累的。”
“只是,这毕竟是您的人生大事啊,这般草草而了之,岂不是一大憾事啊。”
“吴夫人,而今我都这般年岁了,哪还会在意这等小事,一切皆以尚昀为主。”
吴夫人听闻此话,顿时眼眶子红了起来,拉着古月的手,频频点头道:“当真是三弟的一大福气啊,能娶你这般深明大义通情达理的妻,也是我吴家无尚的荣光啊。”
古月霎时脸羞红了些许,吴夫人这番说下来,让古月心中除却欣慰便只余欣喜了。
吴夫人那日便同唤了家中大小一同,一家人除却吴尚昀,以及那远在山越国无法归家的长子吴泧昭,皆是齐整整的坐在饭桌前。
“今日将你们唤来,是有一事要告知你们。”
吴尚明这般欢快轻松的语气,顿时让吴仪昭同吴圻昭两人心中不约而同生气那丝丝期盼,难不成是找着了可以医治吴尚昀的药方了?!
吴仪昭却是耐不住等的直言问道:“爹,可是找着那茶中极品莲心了?”
吴尚明听闻此话,却是低叹一声道:“此事,还需我们再继续花些心思,今日我要说的是另一桩事儿。”
众人听着吴尚明这般话语,情绪顿时低落了些许,忽地,听闻吴尚明说道:“三日后,家中有一喜事儿,你三叔同古大夫二人的大喜之日。”
“噗!”正在饮茶的吴圻昭听闻此话,一口茶水皆数喷了出来。
“爹,你可是开玩笑的话?”
“是啊,爹,而今三叔这般,他怎地会应允?”
“三叔他当真是愿意这般委屈了古大夫麽?”
三儿女纷纷质疑着此事,吴夫人这番便出来打了圆场,“好了,你们这群孩子,你爹是那等拿此等事开玩笑之人麽?三日之后,此事一切从简。此番也只是告知你们,你们也无需为此多作操办。”
“娘,这可是三叔成亲啊,我们家中好些年都没这般大喜事儿了,怎地不好生热腾热腾一番呢?”
吴仪昭只觉着吴尚昀能同古月走到一处,便是极好了,哪里还曾思索到而今吴尚昀身子大肆折腾多有不便的。
“四妹,三叔的身子是吃不消的。”
一向寡言少语的吴家二少爷吴炎昭忽地的开口,吴仪昭虽说也是想明白过来,但是依着她的性子定然是要硬着嘴辩驳一番的,然而因着此刻是说话的正是她想来最惧的二哥,故而也只得低声嘟囔一两声作罢。
“哈哈哈……二哥,四妹方才似是再嘀咕着什么呢?”
这唯恐天下不乱的吴圻昭却是丝毫不给吴仪昭逃脱的机会,竟是当即便揭露了此事,哪知今日吴炎昭却是横了吴圻昭一眼,说道:“一顶天立地的男儿,怎地能有这等嚼舌根挑拨离间之举。”
“哈哈哈……”
“呵呵呵……”顿时饭桌上因着吴炎昭这句说教的话语哄堂大笑,也只怪得吴圻昭自作聪明却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吴仪昭回到家中将近一月之久了,今日这般欢声笑语的场面似是将这么些时日以来的阴霾吹散了般,因着不日府中便又一桩喜事了,故而人人心中便是欢愉了不少。
尽管吴尚昀同古月的婚事是一切从简了,但是有些礼节却是怎地都不能抹去了。成亲前一日,吴夫人便给古月单独安置了一处小院儿,毕竟待字闺中的女子,成亲前一日是得深居闺阁的,如若违背此事,寓意不详,只是而今只能这般从简。
古月吹熄了烛火,躺在这陌生的床榻上,想着今日没有自己在一旁照看着,吴尚昀是否能安然而度过呢。
“古姐姐,你歇息了麽?古姐姐?”
吴仪昭悄声唤着,古月辨出是吴仪昭,便应声了。
“欸!你等等。”
“古姐姐,我来瞧瞧你,明日你便是我三婶了,想想便觉着开心。”
吴仪昭端着婢子送进来的茶水,一年欢愉的看着古月。
古月却是在吴仪昭这一番赤裸裸的话语中,生出了些许羞色,加之吴仪昭一直这般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瞧,霎时脸便是红了些许。
“古姐姐,你可是害羞了?”
忽地,古月脸上的那抹红,在烛光的映衬下,显得愈发的娇艳起来。古月只得绞尽脑汁的搜罗着说些旁的话:“那个,仪昭,你今日是有何事吗?”
“无事啊,我只是想来瞧瞧我的三婶呢,嗯?嘿嘿嘿……”
“那个,祁公子呢,这几日都未曾见着他呢?”
吴仪昭听闻古月提及此话,情绪顿时低落了些许,转而悠悠的说道:“哎~他回祁连山庄了吧,都走了好些时日了。”
“你这小妮子,瞧你这般幽怨的口气,看你还敢取笑我。”
祁饶自打那日在吴仪昭睡梦之中同她道别尔后,便是杳无音讯了。也难怪乎吴仪昭会这般幽怨的提及此事,毕竟心中难免有些许抑郁和不爽快的。
“古姐姐,如若……如若三叔他,真的……你还是我三婶麽?”
古月却是想都未曾想的直截了当的答道:“傻丫头,我会照顾好你三叔的,放心吧,我古月一遭成为了你三婶,一声便皆是你三婶。”
古月心中不是未曾想过这个事儿,只是,心意已决,又何须多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