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初九自己都不知道，那么多的缘由她没去解释，为什么要先说这么一句话。

    可是，当她脑中浮现出这么一句话，她就遵循着自己的心，想说就说了。

    她不知道萧墨清会怎么想，但无论他怎么想，她都想让他知道，她是爱他的。

    就算他不相信，就算未来真的未必会有好的结局。

    对如今的宋初九来说，开口说爱他，是一件很艰难的事。

    自然不是因为她矜持和不好意思说出口，而是他们现在的关系，再开口说这些……显然是件极难让对方相信的事情，还很容易被人嘲笑讽刺。

    或许是白天那一幕刺激到了她，她已经顾不上那么多。

    萧墨清很久都没有说话。

    宋初九也很久都没有放手，带着一股他不回答，就不会放手的架势。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听到男人的声音在黑暗中传来。

    “你爱我？”

    宋初九声音坚定，“是，我爱你。”

    “你爱我什么？”

    宋初九有些茫然。

    不是没考虑过究竟爱他什么，爱他的深情么？

    白子翊等了她那么多多年，对她也一往情深，但她却从未对他有任何心动。

    这注定是个无解的答案。

    如果非要去说她爱他什么，那么……

    “我爱的就是你这个人。”

    无论是他的好，还是他的坏，都是组成他的一部分，也是唯一不可替代的部分。

    又是一阵死寂。

    男人清冷的嗓音再度传来，“你从前也说过你爱我。”

    他的声音很平静，没什么情绪起伏，更没什么波动，让人难以揣测。

    “我知道你可能不会相信，但我还是想告诉你，我是爱你的。”

    她握住他的手，似乎想要以此来为自己增添勇气。

    “关于四年前的事，我也想告诉你全部的真相。”

    “全部的真相？”萧墨清低低的重复着，嗓音蕴着几分轻薄的笑，好似带着轻讽。“你是想告诉我，四年前的一切，都是误会吗？”

    宋初九沉默了一会，“不是误会，那些确实是我做的，但我并不是为了背叛你。”

    男人的声音紧绷，“不是为了背叛我？你是想告诉我，你是为我好？”

    很讽刺，就连宋初九自己都觉得很讽刺。

    “对不起，我当时只能这么做。”

    “你是想告诉我，你当时用尽各种办法逼着我和你分手，真正的目的是为了我好？”

    宋初九低声道：“当初墨老爷子安排陆景礼给我抓走，我一直以为他的目的是挑拨我们的感情，用他来膈应你。可后来我才发现，他的目的实际上是让我怀疑自己究竟有没有怀孕。”

    四年前，对萧墨清来说是难以磨灭的伤疤，对宋初九来说，同样也是。

    关于四年前的那段曾经，她从来没有向谁详细的提起过。

    包括萧榕，包括宋斯奕。

    他们所知道的，都是她有苦衷，也都是一知半解。

    宋初九继续道：“他买通了当年为我检查的林医生，让我难以去相信你身边的人，只相信自己看到的。可在M国的时候，她注射了一种药物给我，导致验孕棒的显示是阴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