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谬赞了。”
敖烈看着眼前的毗卢遮那佛还有云中子,身子不由自主地绷紧了些许,微微一笑,摇了摇头。
“小友你不必紧张。”
云中子似乎是看出了敖烈的紧张,冲着他宽慰地笑了笑,开口道:“你我同属道门,我对你可没有丝毫恶意。”
“同属道门?”
敖烈一头雾水。
什么情况?
听云中子这意思,他好像知道自己是谁了?
“不可能啊!”
敖烈忍不住在心中嘀咕道:“就算云中子看穿了我的真实身份,可我如今随队去往西天取经,明面上已经是佛门子弟了,他怎么会说我跟他同属道门呢?”
不过虽然满心疑惑,可是敖烈却也不会傻傻的当面反问这位云中子大佬,只能点头微笑,少说少错。
“云中子道友,你这话就欠妥了,什么叫你与小友同为道门,对他没有恶意?”
一旁的毗卢遮那佛笑着道:“难道说本尊是西方释教的,便对小友心怀不轨了吗?”
“心怀不轨?”
云中子懒懒一笑道:“这话可是你自己说的。”
空气之中,仿佛有一计冷电轰然交碰了一下,让整个凉亭之中的温度都一下子骤降了好几度!
敖烈万万没想到,这两尊大佬居然会为了跟自己套近乎而斗起嘴来。
自己什么时候成了这么抢手的香饽饽?
敖烈还不知道,此刻在毗卢遮那佛还有云中子他们的眼中,他早已是一位背景深厚、家世通天的太子爷、二世祖了!
到了毗卢遮那佛和云中子他们这个境界,虽然说已经不太需要谄媚任何人。
但是面对准圣和圣人的亲近之人,他们却也不介意释放出自己的善意去与之交好。
所谓多个朋友多条路,今后指不定就有什么地方能够用得上这层人脉。
“之前险峰阻道,不知道小友是如何破局的?”
毗卢遮那佛朝着敖烈和煦地一笑,开口道:“反正我们先到的三人坐在这里也没事,闲暇之余,倒不如借着先前那一关论道一番,互相交流心得,岂不美哉?”
“善。”
云中子也不着痕迹地扫了敖烈一眼,欣然点头。
“能够与二位坐而论道,是晚辈的荣幸。”
这两位大佬都点头同意了,敖烈自然不能够拒绝,他看向面前的毗卢遮那佛,开口道:“不如就请佛祖来开个头吧,晚辈洗耳恭听。”
“通天险峰,上接洞天,下临无地,横亘连绵,看似无解。”
毗卢遮那佛开口道:“佛曰: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我若心中无险峰,自然眼前无险峰,是拦路险峰,还是大道通途,皆由我心,皆在我一念之间。”
说完,毗卢遮那佛微微一笑道:“本尊视险峰为通途,所以我便就这么径自继续向前走去。”
“当我的脚步踏上那通天险峰的瞬间,那原本高耸入天的险峰便轰然倒塌,化作了一条康庄大道!”
毗卢遮那佛淡淡地开口道:“而后,我便是轻松地走过了那道关卡。”
“妙哉,妙哉。”
云中子和敖烈同时点头,击节赞叹。
毗卢遮那佛不愧是佛门高人,面对周文王墓之中的心灵考验,直接运转佛门心经之中的奥义来化解。
以自身意念之中的所思所想,去反客为主,进而主动去影响和改变了外部色界之中物质的存在与否。
敖烈若有所悟,喃喃自语道:“如此说来,心,也应当算是一个世界吧……”
“善哉,善哉……”
毗卢遮那佛双手合十,朝着敖烈行了一个佛礼,微笑着道:“我看小友颇具慧根,也是与佛有缘之人啊!”
“呵呵,既然佛祖说完了,那诸位便再来听听我的吧。”
一旁的云中子笑着插话打断了毗卢遮那佛的话。
他深知,按照佛门的尿性,这句与佛有缘一出来之后,接下来肯定妥妥的就是要向敖烈传经的节奏了。
云中子自然不可能让毗卢遮那佛得逞,故而直接谈起他的破局之道,岔开了毗卢遮那佛接下来的话。
被搅了好事的毗卢遮那佛双眼微微一眯,不过很快便是恢复如常,表情无喜无悲,看不出深浅。
“险峰阻道,关山难越,山穷水尽疑无路。”
云中子捻须轻笑道:“可我道门精义便是在于六个字——穷则变,变则通!”
“大丈夫能屈能伸,俯仰之间,乃是中庸。”
云中子侃侃而谈道:“既然前方无路,那便绕山而行,所谓直在曲中求,殊途同归,最后依旧大道唯一!”
云中子微微一笑道:“当我换个方向,绕山而行之后,没走几步,便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好一个穷则变,变则通!”
敖烈微微颔首,也为云中子这包含道家至理的过关方式而钦佩不已。
有时候,在面对困难之时,与其闷头撞南墙,一门心思地去钻牛角尖,往往只会浪费时间,同时还挫伤自己的锐气。
其实这个时候,倒不如去改变思路,试着去换另一个角度寻求解决之道。
往往剑走偏锋、另辟蹊径之下,便是能够通过另外的方式去达到目标。
“那敖烈小友你呢?”
云中子和毗卢遮那佛两人同时饶有兴趣地看着敖烈,开口问道:“不知小友你又是如何破局而出的?”
现在云中子和毗卢遮那佛他们两人都已经说完了各自的破局之法。
其实他们的做法,对于敖烈或许颇有启示,让他懂得了不少佛家和道家教义之中的奥妙。
可是实际上对于毗卢遮那佛和云中子他们自己而言,却基本没有任何意外。
他们甚至于在对方没有开口之前,就已经猜到了对方会用什么方法去破局。
反倒是对于境界比他们低上许多的敖烈,毗卢遮那佛和云中子倒是兴趣十足,想要听听看敖烈到底又是通过何种方式来破局的。
“说来惭愧,我的方法,比起二位上尊的,就粗浅直白得多了。”
敖烈挠了挠头,腼腆一笑。
“我就直接伸出一指,将那座通天巨峰给劈成了两半。”
敖烈笑着开口道:“然后,我就直接从中间被劈开的那一线天山缝里,走过去了……”
“额……”
毗卢遮那佛和云中子两人对视了一眼,同时呆立在了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