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秋意不仅出现在了姜恒和杜清怡的墓碑前，她手里还捧着一束大红色的玫瑰花。

    她没有打伞，头上戴了顶黑色纱帽，衣服也是剪裁得体的黑色套装裙。

    她画着精致的妆容，一双眼睛望着墓碑出神。

    姜若黎和莫南御是在卫秋意的侧前方，隔了两排墓碑。

    因为卫秋意站在那里怔怔的发愣，并没有看到他们两个。

    姜若黎和莫南御互相看了一眼，眼睛里都有疑问。

    卫秋意的样子并不像是带着恨意，反倒是带着一种说不尽的忧伤和茫然。

    “知道你喜欢大红色的玫瑰花，我特意起了个大早去花市买给你。”

    卫秋意收回了发怔的眼神，将手里的花放在了墓碑前。

    在她站起身时，姜若黎鬼使神差的就拉着莫南御藏了起来。

    也多亏他们两个藏得及时，因为他们刚蹲下，从卫秋意的后方就是又走来一个人。

    是卫青山。

    卫青山一手拄着拐杖，一手抱着一大束的满天星。

    他带着黑色的礼帽，穿着黑色西装，瞧着肃穆而又庄严。

    他虽然脸上带着笑意，却不再是慈眉善目的笑，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温柔的笑。

    这个笑并不是给卫秋意的，而是给杜清怡。

    因为是两人合葬，杜清怡和姜恒的墓碑要比别人的大一些，左手边那里刻着杜清怡的名字，名字上面是杜清怡的照片，右边是姜恒的照片和名字。

    两张照片，两个人笑的都很灿烂，只可惜照片是黑白色。

    杜清怡看上去比姜恒年轻很多，她笑的眼睛弯弯，看着像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

    “这么巧，小妹你也来了。”

    卫青山将手中的满天星放在写着杜清怡那边，抬手擦了擦杜清怡的照片。

    因为下雨，照片上的人看着有些模糊。

    “你可以来看这个贱人，为什么我就不能来看恒哥。”

    卫秋意的脾气一直都不好，就算是对上她这个亲哥哥，她的脾气也是很差。

    “秋意，这边虽然没人，但说话，也要注意点分寸。”

    卫青山脸上似乎有了些怒意：“还有，这么些年都过去了，对不起你的人是爸，不是清儿。”

    “说的好听，当年如果不是这个贱人抢了恒哥，我怎么会被爸送给莫华那个老东西！我今天变成这样，全是这个贱人所害！这个贱人抢了恒哥，她女儿抢了我儿子……呵……一对贱人。”

    卫秋意死死的盯着杜清怡的照片，似乎想要把人从坟墓里刨出来，再挫骨扬灰。

    照片里的杜清怡同姜若黎样貌几乎是一模一样，只不过杜清怡看上去更加俏皮一些，脸上带了些婴儿肥。

    姜若黎倒是生的清冽绝尘，不如她母亲那么可爱。

    “秋意，我希望你能明白一点，清儿和姜恒认识的时候，你已经生了莫南御。你别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在清儿身上，清儿她才是最无辜的受害者。”

    卫青山的声音一直都很平缓，他单手握着拐杖，另一手又在杜清怡的名字上擦了下。

    “受害者？呵！她要是受害者，那我呢，我是什么？凭什么你们要牺牲我，把我送给莫华！送给那个禽兽！”

    卫秋意冷笑着，眼睛里全是恨意：“我永远都不会原谅这个贱人，如果不是她，恒哥会带我走。就算我生了阿御，恒哥也会带我走。是她的出现，才让恒哥变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