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凉院。

    汤姨娘再次被老夫人传唤到这里。

    老夫人一脸阴霾地坐在正堂左侧。

    而汤氏则乖乖地跪在下面，老夫人为什么传唤，她是心中有数，不过，表面上她依旧在装傻充愣。

    “不知道婆婆唤儿媳过来，有何吩咐？”

    “枯井里的事情，你不跟老身解释一下吗？”

    老夫人一双眸子，狠狠地瞪着汤姨娘，心想，这个臭婆娘比她年轻的时候狠多了，居然无声无息弄死这么多下人，还装着一脸不知情的样子。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有多无辜呢！

    “儿媳也是今天才知道，不知道枯井为何有那么多尸骨。”

    “啪！”

    老夫人彻底冒火了，抬起手臂，狠狠地一拍桌子，这个臭婆娘居然把她当傻子一样戏弄，明明是她掌管了十几年的将军府，突然出现这么多骸骨，居然敢说跟她无关？

    而且，昨天钱天师还说得很清楚，他收走那些鬼魂，都是新鬼魂。

    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了这些鬼魂，都是近几年才出现的，整个将军府，除了汤姨娘，还有谁有这本事，无声无息弄死那么多人。

    “你这个臭婆娘，再不招认的话，就别怪老身不客气了。”

    “儿媳真的不知道，让儿媳怎样认啊！难道婆婆要儿媳蒙受不白之冤吗？”汤氏刚才回院子，重新梳洗了一番，穿回以前华贵的衣裙，头上插上价值不菲的首饰，又变回以前那个雍容华丽的贵妇。

    “嘿嘿嘿…！”

    老夫人气得冷笑起来：“好个伶牙俐齿的臭婆娘，你以为不承认，老身就奈你不何吗？”

    汤姨娘低着头没有说话，仗着自己是司徒智的生母，老夫人不看僧面看佛面，也不会太为难她。

    “以前老身念在你是普王爷的闺女，又为司徒家生下唯一男丁，处处容忍你，不料，你却变本加厉，居然害死这么多人，老身这次不能再容忍你了，决定让杰儿休了你，留住你，也是败坏门风。”

    汤姨娘一听，犹如晴天霹雳，这个朝代的女人被夫家休了，简直就是生不如死。

    “婆婆，儿媳为将军府做牛做马十几年，你可不能这样对待我，儿媳还有四个儿女，可不能让他们没有了母亲。”

    “啊呸！你一个身份低贱的姨娘，也配做他们的母亲？枉你出身普王府，一点规矩都不懂，从古至今，你听过哪家姨娘，敢让自己的儿女称自己为母亲？”以前，老夫人看她顺眼的时候，这些都可以忽略不计，可是，此时此刻，对汤姨娘充满了怨恨，说起话来是毫不客气。

    这个朝代，除了正室夫人可以被儿女唤作母亲，姨娘根本没有这个资格，就算是亲生的儿女，也只能喊其为姨娘。

    可是，汤姨娘却让自己的儿女，喊了自己整整十几年的母亲。

    直到如今，全府上下都知道她只是姨娘身份，依旧没有改正过来。

    姨娘两个字，是汤姨娘心中的最痛。

    当年，她抛下高贵的身份，下嫁司徒勇杰，想不到这么多年以后，不但得不到他的爱，连身份都那么低贱，儿女更成了身份低贱的庶子庶女，汤姨娘很是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