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凝的眼神没有瞒过楚尧。
楚尧看着,嗤笑一声,说:“林逸,你看着一大把年龄了,却还喜欢这样的?”
林逸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一个是被自己的女儿当作筹码出卖让他觉得愤怒,还有一个被自己的晚辈当着面讽刺觉得无比的耻辱。
他闭了闭眼,冷冷的说:“给主子下毒,留你不得了。来人,拖出去。”
香凝万万没想到,这话居然是林逸说的。
她震惊无比,整个人都慌了:“家主,奴婢只是想伺候你有什么错?奴婢对你真的是一片真心啊……”
林逸摆了摆手,示意那些人动作快点,他一个字都不想听香凝说了。
下人也上道,直接一把捂住了香凝的嘴,将人直接拖出去了。
屋子里,林冠杰看向楚尧,沉声说:“这件事还有待查证,我不信她会……”
“不用了,”楚尧淡淡的道:“还是我自己来吧。”
“我们林家会给闻溪一个交代的!”林冠杰有些着急了:“这件事能不能……”
“不能!”楚尧冷声说:“你们若是真的能给她一个交代,真的想要护着她,那今日的一切就不会发生。既如此,从今往后她的事都由我来接手,与你们再无关系。”
说罢,看向一边的陈元哲:“将人带过来。”
陈元哲点点头,转身出去了。
林冠杰见此,心中焦急,转头看向林逸:“父亲,怎么办?”
林逸闭了闭眼,缓缓的道:“当真是她吗……”
林冠杰不说话了。
这件事,已经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他们一直觉得林知意只是跋扈了一点,却从未想过,她居然能恶毒到这个程度,对自己的亲侄女下毒。
林逸深吸一口气,说:“先看看吧。”
林冠杰不说话了,脸色难看的很。
陈元哲动作很快,片刻后便拎着林知意进了门。
是的,像拎着小鸡仔一样拎着过来的。
林知意当了这么多年的千金大小姐,这辈子都没遭受过这样的屈辱,整个人都傻了。
等陈元哲将她扔到地上的时候,林知意还没反应过来。
直到林冠杰两步走到她的面前,抓着她的肩膀质问:“是你指使香凝给闻溪下毒的?是不是你?”
林知意像是被人一盆冷水从头浇下来,整个人瞬间清醒过来了。
“什、什么?”林知意瑟缩了一下,“大哥,我知道你对我有意见,但是也不能这样随便冤枉人吧?”
林冠杰眯着眼:“香凝已经全招了,就是你。”
“不是!”林知意有些急切的否认:“谁让她这么说的?是不是闻溪这个小贱人想陷害我?你让香凝来,我要跟她对质。”
“也不用对质了,”楚尧坐在床上,怀里抱着闻溪,垂着眸子:“直接下地狱去和她扯吧。”
林知意悚然一惊,这下发现,屋子里还有楚尧这个人的存在。
楚尧,她是认识的,大名鼎鼎的疯子。
“你、你想做什么?”林知意往后退了一点:“你还敢杀了我不成?”
楚尧:“就凭你刚才的一句话,不用管毒是不是你下的,你就该下地狱。”
楚尧转头对陈元哲说:“动手。”
陈元哲二话不说,提着剑就上了。
林知意尖叫一声:“父亲,救我!”
下一瞬,灵光一闪,林逸挡在了林知意的面前,两根手指夹住陈元哲手中的剑,视线却盯着楚尧:“她是有错,我自会管教,就不用楚少爷了。”
“她若不犯到我的人身上,你请我管家我都懒得多看她一眼。”楚尧冷声说:“可她现在犯到了我的人头上,那这事就不可能善了。”
楚尧的话落下,陈元哲便继续动起了手,势必要林知意的命。
林逸也明白过来,林知意之前那一句‘小贱人’触到了楚尧的逆鳞。
林逸心中对林知意极其的失望,但是却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女儿死在自己的面前。
他冷着脸,竟是就在这屋子里和陈元哲打了起来。
陈元哲修为不错,但是面对林逸,还是有些吃力,好一会儿都没碰到被林逸护在身后的林知意。
楚尧眯了眯眼,眸子里有些不耐烦了。
他一低头,看向地上蜷缩着的小红蛇,淡淡的说:“给你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那小红蛇瞬间动了,吐着信子,朝着林知意游动。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林逸和陈元哲的身上,无人注意到一条细小的红蛇。
当林知意的尖叫声响起的时候,在场众人都没反应过来。
林逸甩开陈元哲,上前一把扶住林知意:“怎么了?”
林知意脸色煞白,低着头,看向自己的脚腕。
只见她的脚腕处,有着两个细小的血洞,如果不仔细看的话,压根看不出来。
林逸眼角的余光正好瞧见一条红影闪过,回到了楚尧的身边。
林逸猛的看向楚尧:“这是什么?”
楚尧淡淡的看了林逸一眼,说:“既然林家主舍不得女儿不愿意给她一个教训,那我愿意代劳。”
他看了眼回到床下的小红蛇,说:“一点毒而已,她这么擅长下毒,想必也能跟自己解毒吧?”
林逸:“……”
楚尧说完这话,像是耐心耗尽一般,直接站起身来,掀开被子,将闻溪往自己的怀里一抱,转身就往外走。
林冠杰一惊,上前一步拦在他的面前:“你做什么?”
楚尧:“带她走。”
“她是我们林家的人,”林冠杰有些咬牙切齿的说:“楚尧,你不要太过分了。”
楚尧:“你又何曾将她当作过你们林家人?少在这里假惺惺了!”
林冠杰:“你不能带走她!”
楚尧也怒了:“滚开!你真当我不敢对你动手吗?”
林冠杰:“那你来啊!”
两人剑拔弩张,眼看着就要打起来了,一只手却在此时一把抓住了楚尧的衣领。
楚尧浑身一僵,身上所有的煞气瞬间散了个干净。
他瞬间低头去看,果真,那只抓着他衣领的手正是闻溪的。
“你醒了?”楚尧声音很低:“有没有哪里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