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座今日去了城南,发现那些人染的并不是瘟疫,而是中了剧毒,且脸上与身上多处溃烂,毒蛊吃了那毒,本座也采了死者的血样,你看一下是什么毒,如此厉害。”温抚说着,将装着毒蛊的盒子与采了血样的手帕递给了鬼医。
“魅主何时变得如此心善了。”鬼医接过温抚手中的东西,幽幽的说了一句。
“本座只讲自身利益,其余的都与本座无关。”温抚冷言相对。
她从来都不是什么心善之人,也从不会去怜悯谁,只是如今她身处其中,城南的毒关系到了自己自身的利益,她又如何做到袖手旁观。
“魅主果然还是魅主,这毒的名字与解药,辰时老朽便会奉上。”鬼医的语气皆为自信,他说完便离开了客栈。
也许在他的世界里还没有他解不开的毒………
果不其然,到了快五更天的时候,鬼医来了客栈。
温抚一夜未睡,一直再等着他。
“查出来了?”看着鬼医从门外走进来,温抚便已经知道鬼医已经研制出了解药。
“魅主可听过熏华草?”鬼医走到温抚跟前,屋内的烛光照在他脸上,使得他那张原本凹凸不平的脸变得有些恐怖。
“熏华草不是只有南岳国才有的吗?”温抚疑惑的问道。
这熏华草本身具有剧毒,且因地理位置原因,只在南岳才能看到。
“是的,所以老朽猜测,这下毒之人定与南岳国早已合谋,而且在南岳,熏华草是封禁之物,平常人是很难接触到的。”鬼医将他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熏华草的毒性很烈,南岳皇上因怕百姓误食,所以便将此草封禁了起来。
“所以,多半是南岳皇室了。”温抚咋舌,这南岳皇室可真打的一手好算盘。
还未开战,便将内线已经插入到了北燕国来,看来有机会真应该去南岳走一遭了………
“那些人中毒之后,之所以会出现传染与皮肤溃烂,是因为其中含有影溺的毒。”鬼医又道。
“影溺?”温抚微微惊讶。
她没想到,又会是影溺………
“对,影溺的毒既可以致幻,亦是毒中圣手,不管它与何种毒混合在一起,都会出现传染与皮肤溃烂的迹象,而且熏华草的毒性很大,再加上影溺,两三日,城南外面的百姓几乎都没了。”鬼医解释。
对于影溺的毒,他不但了解,还有研究,没想到这十年前危害人间的毒药,竟然会频频出现。
若是不将这毒销毁,恐怕后患无穷………
“看来她待在宫中还是那么不老实,等这次事情过后,本座也该去见见故人了………”温抚心中冷笑。
看来这舒怡姑娘,并没有打算要安生的活着………
看来她这条命注定要是她温抚的了……
看到温抚眼中的杀意,鬼医猜到温抚已经知道了这件事的主谋是谁了。
既然温抚已经知道是谁,肯定便不再需要他去插手了。
“这是解药,因此次毒扩散的较广,所以魅主只需让人将这解药放在城南百姓所喝的井水中,然后再将人把那些死尸烧掉,这毒便可解了。”
鬼医说着,将一个手掌般大小的瓷瓶交到了温抚的手中。
温抚收下之后,鬼医的任务也已完成,便离开了温抚所住的客栈。
待到鬼医走后,温抚这才上床和衣睡下。
直到楼下的吵闹声将温抚吵醒………
温抚起床,刚推开门,就看到君锁玉站在自己的门口。
“战王?”温抚诧异的唤了君锁玉一声。
她没想到,大名鼎鼎的战王竟然会站在门口等她。
“本王刚到………”君锁玉掩饰了眼中的些许尴尬,朝着温抚淡然的说了一句。
“哦。”温抚点了点头,也没再多说什么。
此时楼下满是起来吃早餐的人,温抚与君锁玉也一同下了楼,坐在了一处空闲的位置。
“这个是解药,只要将它放入城南百姓喝的井水中,再将那些死尸全部烧掉,就可以了。”温抚说着,将鬼医给她的解药从怀中拿了出来。
“嗯。”君锁玉只是看了一眼,淡淡的应了一声。
“那些人中的是熏华草与影溺混合而成的毒药,所以才会出现传染与皮肤溃烂的现象。”温抚继续说着。
只是她说完之后,君锁玉那张万年不变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变化。
他的脸色微沉:“看来他们已经迫不及待了。”
“战王,我若揪出与南岳勾结之人,你可否帮我见一个人。”温抚抬起眼眸,看着君锁玉。
“谁?”君锁玉微愣过后反问。
“废太子北瑾晨。”温抚直言不讳。
“说说你的理由。”君锁玉看了一眼温抚,低下了头去。
“这是私事。”温抚淡淡撇了一眼君锁玉,不愿多说的样子。
“可以。”君锁玉点了点头,应了一声,算是答应了温抚的请求。
一顿饭,在两人沉默中完成。
吃完饭后,君锁玉与温抚便去了城南…………
看着前面的一大批中毒的人,温抚慢慢的往前走去。
这些人如果再在这里待下去,即使不会被毒毒死,也会饿死在这里,如果这毒一天解不了,这些人一天就无法回到城中进食。
她温抚,从来不是悲天悯人之人,可是也被眼前的场景所触动了,她没想到,她无意放过的人,竟会如此的残忍,制造这场劫难,视人命如草菅。
若是知道,那日她就算是闯入皇宫,也要将她揪出来。
突然之间,温抚被左前方吸去了目光,一个年轻的妇人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而她的怀中却紧紧的抱着一个小女孩,那小女孩看起来一岁多的模样,脸上满是灰尘。
而此刻的她却是紧紧的闭着眼睛,熟睡在妇人的怀中,看起来非常的安静。
“姑娘,求你,求你救救我的孩子。”许是听到了来人的脚步声,那妇人竟是睁开了眼,只是她身上微弱的气息,与艰难的说话声,便已知道她命不久矣。
温抚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用清冷的目光看着眼前的这个妇人。
见温抚不语,那妇人又道:“姑娘,求你了,求你救救我的孩子,她还小,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