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办好了手续往回走,就碰见了刘姐,她换了一套衣服,依旧是大红色的羽绒服,款式却换了。
鼻子和脸冻得红红的,一看到叶宛牵着叶平安,顿时眼神就阴戾起来。
“你就是上辈子来讨债的骚狐狸精,凭什么纠缠我的儿子!”
她怒气冲冲闯过来推搡了叶平安一下,直接把他推倒在地。
“你们为什么要领养这个孩子,这样会给你们带来祸事的,有些事情你们管不了,也不能管!”
叶宛皱着眉头,没有说话,她知道她是金之夏的母亲,整得倒是挺好看,说话却是尖酸刻薄。
要是往常,她一定狠狠地怼回去,但是现在她只是走过去把叶平安拉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
哪知叶平安直接冲过去,把刘姐撞在地上。
“就是你这个坏女人,让我的爸爸吸毒,害得村里的小孩都没了父母,你就是该下地狱!”
这是多大的仇恨才会说出这样的话,叶宛还只是皱着眉头。
叶平安彻底怒了,他眼圈泛红,眼眸中慢慢渗透着红血丝,接着是大滴大滴往下落的泪水。
金之夏走上前去把叶平安拉到旁边,接着把刘姐拉起来,他的眸中没有一丝感情。
随后淡淡的开口:“以前,母亲对我来说是最亲近的人,是我的天使,给予了我很多温暖,以至于到现在我还能记得那样的感受。可是现在呢,我觉得就是一个笑话。你从事着违法事业,并且变得让我一点儿也不认识。”
金之夏嘴角扯出一个嘲讽的笑容,他突然觉得他之前一年中做的事情就是一个笑话。
一直坚持的信念在心中轰然倒塌!
叶宛有些担心金之夏,她明白这种灭顶的感受,于是走到她身边扶着他,希望能给他一点能量。
刘姐的嘴唇剧烈地颤抖,眼眶中也蓄满了泪水,突然吼道:“你凭什么这样子说我,我做这一切不还是为了你吗?”
“为了我?那你到底是怎么为了我?!是这些年从来没找过我,没养过我还是什么!”
刘姐崩溃地抱头蹲在地上:“我怎么没有找过你?我一路摸索到金家,知道那儿的父母对你很好,也知道你过得很幸福。而你跟着我只能遭受痛苦,我就想你就永远当一个金家人吧。”
“你知道我这些年有多么想你吗?可是薄家一定得是你的,我这些年做得只是想让你成为薄家人。”
金之夏冷笑:“那你又怎么会知道我就一定想要成为薄家人,或者一定会用你那些肮脏的钱?!”
刘姐猛地抬起头来:“肮脏?你竟然说肮脏,你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快可以成为京城的新贵吗?虽然你有脑子,但是钱的的确确是我资助的!”
“……”
金之夏忽然想起来,他第一次创业失败的时候有多么困难,虽然金家给了他很多的资金和帮助,但他总觉得那是他人的,他总有一天要还的。
年少自负的他因为一次失败感到很受打击,虽然他那个时候还只是个刚成年的孩子。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找上门,他表现得很紧张,只是拿出一个合同:“我看……看了你的方案,觉得很不错,我想要投资你。”
简简单单一句话给了他莫大的鼓励,让他甚至不去分析为什么这个人要去投资他,他只知道他有了一大笔的钱。
他吸取了第一次失败的教训,很快就东山再起了。
成名之后更加没时间去思考这些琐碎的事情,只顾着扩大自己的商业版图。
思绪回过来,金之夏近乎喃喃:“原来那个人是你!”
刘姐整得太多,僵硬的脸上由于硬要做表情变得有点狰狞。
她笑着:“没有我,哪来今天的你!”
叶宛掏了掏耳朵,她怎么就这么不喜欢这句话呢。
就好像爸爸和妈妈对孩子说:“你连命都是我的,哪还有你的我的!”
一样的令人讨厌。
叶宛双手抱胸站了出来:“刘姐,你这话说得就不对了。如果没有金之夏,谁成为薄家新一代的继承人呀,谁来帮你实现你的野心呢。还有,你知道金之夏为你做过什么吗?他为了找你抛妻弃子整整一年,在外面受了那么多的苦,最终把薄家告进了监狱。”
“我说这么多,不是来反驳你。只是想告诉你,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分得太清楚,算得太清楚都不太好。你呢,就别为了你那点优越感在这儿说东说西的,行吗?”
看得出来刘姐也是一个泼辣的性子,直接冲上来狠狠地打了叶宛一巴掌。
“你这个小贱人,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
金之夏赶紧走过去查看叶宛的脸,只见白皙的脸上赫然出现了五道印痕,可见力度之大,他心里略微有点儿不舒服,但也没说什么,只是对着叶宛的脸吹了吹。
刘姐看到他儿子这副痴情的样子,可怖地笑了声:“金之夏,我给你一个机会。要是你和这个女人分开,我就永远消失在你的面前。”
金之夏笑了:“我是挺不想见到你的,但是我凭什么和宛宛分开,她是我老婆,我生生世世要守护的人!”
“你!!!”刘姐气得浑身发抖,都说不出话来了。
“走了。”金之夏似乎不是很想管她,直接拉着叶宛的手走了。
叶宛赶紧拉住叶平安。
走了一段了,叶宛带着开玩笑的性质:“你小子这么不孝呀,都这么对你妈妈。”
金之夏轻轻揉了揉叶宛的脸:“我不孝顺,你就不要我了吗?”
叶宛赶紧走上去勾住金之夏的手臂:“哪能呀!不管金先生是个什么样的人,我生生世世都得和你在一起,有什么区别吗?”
“哈哈哈!”
叶平安看到他的养父养母这么恩爱,也笑了,但还是忍不住说那个女人的坏话。
“她以前来我们村子里强迫我爸妈制造毒品,还拿小红的父母去试毒,坏死了!”
金之夏皱着眉头,他没想到多年未见,他的母亲已经成了害群之马,心中不免有些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