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西爵看向他,冷冷的眼神像利箭一样射出去,在这样的眼神压迫下,他觉得异常的压抑,心中也出现了俱意,但还是执拗地看着牧西爵在等一个回答。
这个问题就是摆在这里,不是不指出来就不存在的。
牧西爵没有办法回答这个问题,他若是说放弃天下,那么就是寒了无数跟着他打拼的人的心,难保会出现叛徒,若是说不放弃天下,那么他就变成了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甚至不惜弑母的禽兽!
“我心里有数,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我很清楚,你们选择我,我很感激你们,这天下绝对不会落入牧航的手里。”
这话算是变相的回答了。
“好了,今天会就开到这里,散会。”
牧西爵起身离开。
而刚才提问的人一下子瘫软在椅子上,出了一身的虚汗,他刚才是真的害怕。
十九岁的牧西爵气势已经是如此的迫人,若是继承了王位,那该是如何的骇人。
可正是如此他们才选择跟随他,因为觉得他一定会是一位让他们臣服的君主。
牧西爵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想着刚才会议的内容,眉头紧锁,脸上寒霜密布。
这样的决策都落在他一个人的身上,不管是是什么样的选择都是他做出来的,后果也是需要他来承担,这就是他需要面对的事。
此时此刻,他又很想念沈鲤。
当即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又去了小阁楼,然后给沈鲤发消息。
沈鲤上了阁楼,看到他的时候无奈叹了一口气。
“迟早有一天沈彦琛会封了这个小阁楼。”
“那我趁着他没封之前多来几次。”
“……”蹬鼻子上脸!
“好累。”他在床上躺下,眼睛看着天花板,脸上疲态尽显。
沈鲤看着这样的他没有说话。
他却是转过头来看她,“你要不要猜猜看我今天是因为什么事来找你?”
沈鲤想了想后开口,“是关于楚绯烟的去留问题?”
牧西爵愣住,没想到她居然一猜就猜中了。
而且他注意到她说的是楚绯烟,而不是他妈妈。
见他没有说话,沈鲤继续说道,“她活着对牧航比较有用,她死了对你们比较有用,你的人肯定是希望她死。”
说这些话时,她的语调很平静,平静的近乎残忍。
“小锦鲤,你怎么这么聪明!”
牧西爵抬手,用手背盖住了自己的眼睛,嘴角挂着苦笑。
“就单单这件事来说,被牺牲的人和希望她被牺牲的人都不纠结,最纠结的就是你和牧晞珂。”
楚绯烟是愿意被牺牲的,如果抢救不及时她就已经死了,也算是满足了她的心愿。
如今这半死不活的样子才是最折磨人。
“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沈鲤戳了一下他的腰问道。
“我希望她活着。”牧西爵的声音闷闷的,手没有从脸上拿下来。
“那就让她活着!”沈鲤轻松地说。
牧西爵将手拿开,沈鲤这才看到他的眼眶红了,她便抬手用掌心盖住了他的眼睛。
“你是继承人没错,可你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是儿子,换句话说,你连自己的母亲都保不住怎么保住这个天下呢?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