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一幕时，王灵玉感觉自己的头脑中有一根弦崩断了。

    “贱人！你又挖了景尘哥哥的内丹！我今日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话音未落，无数道黑气犹如鬼魅的藤条，朝云芷包围过去，黑气之上附着有极恶的咒毒，只要触到，便会溃烂成一滩血泥，阴毒无比。

    云芷对此置若罔闻，一把勾住边上那具傀儡的躯体，与自己贴在一起。

    “无耻至极！你以为这样，就能活命吗！你根本配不上他！”似乎害怕黑气伤到墨景尘的躯体，她骤然停下攻击，气急败坏的骂道。

    云芷平静的看着她：“王灵玉，你玩够了没有。”

    听见这句话，王灵玉微微一怔，两千年了，没人喊过她这个名字……灵慧佳人，质如美玉。

    太久了，久到她早已忘了自己曾经也是天下第一仙门的天之骄女，爹爹的掌上明珠，无数青年才俊竞相追捧的名门闺秀。

    云芷见她不语，复道：“两千年前，墨景尘就已经死了。”

    “他没死！”王灵玉似乎被戳到了最敏感的神经，抄起手边的花盆就朝云芷的面门直直砸去，“是你把他害死了！而我，复活了他。最爱景尘哥哥的人是我！也只有我能成为他的道侣，与他白首不离！”

    云芷打了个响指，那花盆便在距离她不足三寸的地方停了下来，直直坠落砸碎在脚边的地面上。

    “你怨我，恨我，可以，但你既然说北堂璟是墨景尘转世，为何还要处心积虑害他，让他承受挖丹之痛？”

    王灵玉冷声反驳：“景尘哥哥是独一无二的，北堂璟生来只是为了给他的复活提供内丹罢了。好在他争气，没让我等太久就突破了超天阶，不愧是有景尘哥哥的神念。”

    云芷将傀儡放回蒲团上，看着那张与记忆中墨景尘一样的脸穿着一样的雪白衣衫，她也不忍将其随便丢置。

    “王灵玉，你也曾是仙门名姝。你可以爱憎分明，但做人做事起码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云芷将内丹小心放入袖袋，面对王灵玉周身诡谲的魔气不退反进，“我对不起墨景尘，但没有对不起你。当年坠崖后，毁容挖眼，生剖内丹……我知道都是你做的，服下天灵丹之后，我的神识便已醒了。”

    “你！”听道这里，王灵玉怔住了。

    她一直以为云芷是不知道自己对她做了那些，所以才没在三年后重返东原，率部横扫大陆扶天宏祖皇登临帝位后找自己报仇。

    “当时我对自己说，你是替墨景尘感到不值，拿我泄愤，我认了。毕竟你救了我一条命。我也确实恨自己当时愚笨糊涂看不清事实，不仅误会了墨景尘对他恶言相向，还害他为护我丢了性命。”这些话，云芷一直压在心里，想不到如今竟是对仇家说了出来，“可这些，都是我与墨景尘之间的恩怨，不是你攀附魔族，因一己私欲害人的理由。”

    最后这一句话，无疑给了王灵玉无力反驳的重重一击。

    只是云芷与墨景尘之间的恩怨……到头来，她王灵玉，什么都不是？难道要她承认，不惜自毁前程，堕落成如今这不人不鬼的样子，其实都只是她的一厢情愿？

    不！不是的……她是为了景尘哥哥，为了她心爱的男人。

    “哼，惺惺作态！你要真的这么想，就应该就地自戕，为景尘哥哥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