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富贵躺在床上,不时往门口张望,看起来有些忐忑。
“老婆子,有人来了吗?”
何文萍母亲坐在门口,整个人紧张得不行,尤其是听着外边的吵吵闹闹,大家都在说祠堂着火了,还有人困在里边,害怕得不行。
“没,没人,你说文萍这都是干的什么事啊,家里都已经够乱的了,她还非得和方小芹较什么劲,不说别的,到时候真查到她的头上,就算没伤到人,把祠堂烧了,也得让我们赔,这账面上还差着一大坨呢,到时候拿什么钱来赔祠堂的房子。”
何富贵可不这样想,对这个女儿,他还是放心得很,至少比何世军靠谱得多,用他的话说,就是那儿子就是个没脑子的,不像这闺女,会用脑子做事。
“你放心,文萍既然敢这样做,自然有她的打算,一会有人来了,你就按她说的做就是,其他多的话不要乱说,她说了,保证明天就把钱给拿回来,把窟窿堵上,你还怕什么怕。”
是啊,到如今何富贵也没别的办法了,权当死马当作活马医。
他又在床上躺了好一阵子,人都快要睡着了,果真便听到了方小芹的声音,跟着一起来的,还有村长那帮人。
何文萍母亲立马迎了上去。
“这村子里到底是发生啥大事了呀,我听着闹糟糟的,这因为那不争气的世军的事,这老头子病倒都两天了,到现在还起不了床来,我想来瞧个热闹都走不开。”
方小芹站在门口往里边张望,屋子里看起来安静得很,只听到何富贵几声咳嗽声。
并没有看到何文萍。
“文萍在家吗?我找她有点事。”
村里的人并不知道何世军拐卖的孩子就是浩浩和燕子,平日里何文萍和方小芹一直交好,所以并未觉得方小芹是来兴师问罪打探实情的。
只是何富贵老两口心底如明镜一般。
这时,何富贵杵着拐杖颤巍巍走了出来,这装病简直是装得惟妙惟肖了。
“文萍?她一大早就走了呀,她是刀具厂的职工,虽然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也不能把工作给耽误了吧,如今这家里成了这样,也只能靠文萍这个孩子了,耽误不得。”
何文萍不在?
这倒是出乎方小芹的意料之外,不过今天她一大早就跟着吴桂花去了山上,确实不知道何文萍到底什么时候离开的。
身后的村民也在那议论开了。
“你说这方小芹该不会又怀疑上是村支书这家子放的火吧?”
“这怎么可能,这何富贵都病成这样了,床都起不了,老婆子一直在家照顾着,哪里有时间去放火。”
“说得也是哦,今天好像是一整天都能看到文萍这丫头,估计是回镇上了吧,说起来,他们想要做什么也没这时间。”
方小芹心头也咯噔了一下,如果不是何文萍,那双推浩浩和燕子的黑手还能是谁?
她一下就僵在了那,何富贵嘴角隐藏不住冷笑,没想到,还真被自己那宝贝女儿给猜中了,他趁热打铁,开始下逐客令。
“要没别的事,大家就回吧。”
突然有一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这种感觉让方小芹有些难过,她突然想到,何文萍到底在怕什么,非得闹出这样的幺蛾子出来。
一下就想到了什么。
“等等,我还有一件事,想问问村支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