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弦瞳孔猛地一缩，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她，瞬间就慌了神。
“不行，你答应过我的！”
“……那你还答应过我，想清楚前，绝对不会再接近我。”
唐挽歌淡淡敛起视线，说道，“不是你先违反约定的吗？”
他还想钻空子，让林生来给她送礼物。
怎么什么好事他都想占了呢？没有这样的啊。
萧景弦一时哑口无言，他顿时就感到万分后悔，胸腔里也是苦涩不堪。
“那你……还会给我机会吗？”
“我们从一开始就不存在任何机会，萧景弦。”
唐挽歌深吸一口气，一字一顿，慢慢说道，“我让你找个理由，只是单纯给你个台阶下，想着咱们还是能做朋友的，但这不代表，我是要给你机会，跟你复婚。”
“所以，你永远都不会原谅我了吗？”
萧景弦脸色瞬间惨白到极点。
其实这种结果他也早有预料，只是真的听到这些话从唐挽歌口中说出来时，他还是难免感到眼前一黑，差点慌的昏了过去。
萧景弦紧紧抿起唇，一时间，就觉得心里酸涩极了。
自己……还是晚了一步吗？
“我可以有个理由吗？至少让我死的不要不清不白。”
萧景弦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天知道看着唐挽歌此时一副对自己淡漠疏离、丝毫没有回转余地的表情，他的心里有多么痛苦，就像是被无数根针扎一样，生疼的厉害。
尤其是目光落到她因为自己而变得苍白没有血色的精致脸颊上，萧景弦顿时有些心疼，就无比渴望能够将她好好拥入怀中安慰，轻声哄着她，诉说自己的歉意，求得她的原谅。
他似乎有些微微的晃神，此刻就无比怀念曾经还没有跟唐挽歌离婚的时候，自己每次回到家里，她对着自己绽放出的温柔而灿烂的笑容，还脉脉关心的话语。
自己已经，有多久没有见过她面对自己时，脸上露出过温暖笑容了？
萧景弦心里越发痛了起来，不免有些懊悔，自己曾经拥有的时候，为什么就没能好好珍惜，非要等真正失去了，才想起来挽回？
如果他能早点发现的话……
唐挽歌是不是如今，就不会跟自己离婚，他每天回到家里，还会有人乖乖等在沙发上，笑着看他，然后真心实意地关心着他，今天有没有心情不好，晚上又想吃些什么。
萧景弦越是回忆起唐挽歌曾经对自己的温柔，心里就越发悔恨。
他想的死的清楚一点？
唐挽歌眸光微微一闪，忍不住问道，“萧景弦，现在还不够清楚吗？”
“还是说，你之前心里就一直笃定了，自己曾经做过那么多伤害我的事，只要你稍稍露出歉意，放低姿态，尝试着对我做出弥补，我就一定会感激零涕的原谅你，然后和你复婚，继续对你当牛做马？”
萧景弦脸色当时就变了。
显然，唐挽歌是说到了他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
但萧景弦轻轻抿起唇，觉得她说的对也不对，尝试着解释说道。
“我没有想让你感激零涕的原谅我，也不会让你在当牛做马。”
“挽歌，我真的已经知道错了，以前是我不对，如果你愿意原谅我的话，我保证不会向以前那样对你。”
萧景弦极力表现的十分诚恳，他低下头，一双冷锐薄戾的眼里带着些卑微，有些痛苦的哑声说道，“我保证会好好对你的，不会再让你受到一点伤害。”
“我会好好呵护你，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了冷漠对待你，你不喜欢的我统统都可以改，所以……你可以在考虑一下，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弥补你吗？”
萧景弦表现的十分诚恳，说的话才表面上看，好像也挑不出什么错来。
但他忽略了最关键的一点。
唐挽歌冷冷看他，有些嘲讽地说道，“就算我可以选择无视你以前伤害过我的事，对过去不斤斤计较，那现在呢？将来呢？”
“你别忘了，你在外面，可还养着一个白芜，要养她一辈子，她可是对你一直虎视眈眈呢？”
萧景弦一僵，刚刚显然是忘了，还有白芜的存在。
该死。
这个时候，萧景弦就开始变得有些烦躁起来。
白芜是唐挽歌与他之间怎么也绕不开的一道坎儿，不管自己在怎么强调，他和白芜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他现在唯一爱的人只有她一个而已，只要自己不和白芜彻底断绝了联系，唐挽歌就不会相信自己。
但是……
想到小时候发生的事，萧景弦轻轻抿起唇，对白芜，还是或多或少会有那么一丝童年滤镜。
“她是私生女。”
还是熟悉的开场，唐挽歌冷笑一声，看向萧景弦的眼眸，越发淡漠疏离起来。
“她小时候过得太苦，所以才会养成现在这样尖酸刻薄的性子，她确实对你做过许多错事，但我也已经严厉警告过她，让她不准再来招惹你。”
“你放心，挽歌。”
萧景弦十分诚恳地看她，央求道，“就算我们以后复婚，她也不会再介入我们的生活，就当是拿钱去资助一个穷人，她不会来打扰我们的。”
“如果她再敢做出什么，我会把她送到国外去，让她这辈子都不会出现在你眼前。”
唐挽歌用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看他。
她笑了笑，忽然意味深长道，“那我问你，如果有一天，我的初恋白月光从国外回来，我看他生活可怜，忍不住拿钱要养他一辈子，还送了别墅给他住，然后跟你说，我已经忘掉了这个初恋，和他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关系，希望你可以理解，不要介意我在外面的别墅里养他的事，你会相信吗？你会高兴吗？”
萧景弦，“……”
萧景弦尝试着代入了一下，如果换成唐挽歌在外面的别墅里养着她的初恋白月光，自己敢摸着良心说，他不会介意，不会怀疑他们的关系吗？
萧景弦不敢。
他甚至觉得十分烦躁，那个初恋白月光真是碍眼，他巴不得让他赶紧消息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