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爷，别听她的，臭丫头怕不是个疯子，她的命值几个钱，能和咱们小少爷……”
影一神色焦急开口，却被顾祁言冷冷打断：“闭嘴。”
“他现在高烧不退，脉搏和心跳都在加快，再晚一点，估计就无力回天了，你们最好尽早做出决定。”
耸耸肩，楚妩懒懒起身，凉薄说道。
虽然不满对方属下糟糕的态度，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么可爱的小天使，死了多可惜。
“我侄子，就拜托你了。影一，去找诊所！”
知道顾慕羽的情况不能再拖下去了，顾祁言最终做出了决定。
再不甘，影一也只能照做，亲自带着人去搜寻附近的黑诊所。
“疼……我好疼……小叔叔……”
顾慕羽的哭声越来越弱，顾祁言薄唇紧抿，温柔的大手轻抚着对方的小脑袋。
“乖，叔叔在，会一直陪着你的。”
“小叔叔，小羽会死么……”
顾慕羽可怜兮兮的看着他，问道。
“不会，姐姐会救你哦。”
楚妩红.唇微微扬起，轻轻剐蹭了一下小家伙的鼻尖。
视线却极具侵略意味的停在了顾祁言的手上。
那双手，是楚妩见过的最好看的手。
白皙且骨节分明，修长有力，指甲修剪的干净整齐，如同上好的玉石，洁白无瑕，仿佛是一件绝美的艺术品般。
真性.感……
楚妩发出撩人的轻笑，忍不住舔了舔干涩的唇.瓣。
那有若实质的侵略目光，甚至让顾祁言产生了一种被侵犯的错觉。
仿佛她舔的不是自己的唇，而是他的手指一般。
不由自主的，顾祁言蹙起了眉头，眼神警告的睨了一眼楚妩。
“小哥哥会弹钢琴么？手指真漂亮。”
楚妩无辜的笑笑，主动搭话。
“如果不能闭上你的嘴，就从这里滚出去。”
顾祁言声音冷的不像话。
“啧，真冷淡……小哥哥大概不知道，看上去越是禁欲冷漠的男人，就越发能引起女孩的猎.艳心呢，知道我此刻想做什么吗……”
楚妩娇笑一声，色气满满的眼神看向了顾祁言。
没有人敢如此放肆，明目张胆觊觎他。
顾祁言眉头紧拧，正考虑要不要解决女孩，影一激动的走了进来。
“找到了，七爷，楼下正好有家黑诊所！”
顾祁言快速收回视线，将顾慕羽抱起走出门，只匆匆说了一句：“跟上。”
身后，混不吝的楚妩非常流.氓的吹了声口哨：“屁.股真翘。”
所有人：“……”
这个女孩……是在调.戏七爷？
今天的太阳……莫不是打西边出来的？！
小诊所的环境，十分堪忧。
泛黄的床单上，沾满了四溅开来的陈旧血迹。
旁边是搁置手术用具的铁架子，盘子里盛放着血迹干涸的手术刀、剪刀、镊子、血管钳等等工具，上面还有用过的沾满了血迹的棉球。
楚妩在柜子里找到了麻醉用的恩氟烷，下颚指了指捂着肚子呜呜哭泣的顾慕羽，命令道：“抱他上床，我需要个人帮我打下手，就你吧，其他猫猫狗狗外边待着去。”
“你……”
影一气郁，小丫头片子在对谁颐指气使呢，不要命了？
“你什么你，说的就是你，小畜生！”
冷哼一声，楚妩率先进了屋。
顾祁言轻柔抱起顾慕羽。
“七爷……”
“在外面等着。”
一句话，让对方彻底泄气，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态度嚣张的丫头去而复返对着他伸出中指。
糟糕的环境，顾祁言眉头紧紧蹙着。
“卫生环境是差了些，将就一下吧，有火么？”
楚妩洗手后，找了消毒用的未开封的酒精将器具消毒，接过顾祁言递过来的zippo，再次用酒精洗手，将工具用原始的方法二次消毒，戴上一次性的橡胶手套。
“楞着做什么，还要我伺候你？”
一抬头，发现顾祁言还在用一种怪异的目光打量着她，不由开口催促。
薄唇微抿，顾祁言收回视线，同样用酒精给自己双手消了毒。
顾慕羽已经被腹痛折磨的奄奄一息，意识处于半昏迷状态，一直不停呻.吟。
“小可爱，安心睡一觉，等醒来就没事了，乖。”
眸色泛柔，她柔声安抚着，将麻醉用的氯胺酮以输液的方式注入他的血管中。
等麻醉起效后，楚妩用酒精擦拭他的肚子，握住手术刀，快速找准位置，破开了他圆滚滚的小肚子。
很快，她找到了小家伙坏掉的盲肠，开始手术。
“镊子。”
“棉球。”
……
楚妩毫不客气将大佬当做了工具人使唤。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擦汗。”
因为过于专注，汗水顺着她的额头滑落，手上动作不停，她开口让对方擦汗。
等了许久，也不见对方有反应，不满抬头。
顾祁言强压下心里和人碰触的不舒服感，半响才抬起自己的手，用袖子轻柔拭去她额头落下的汗。
“没有手帕，将就一下。”
两人的距离，离的很近。
周围的空气中除了刺鼻的血腥味，还有独属于他的，好闻的气息，一种很淡的，类似于沉木的香气。
这味道，有些惑人，让人……心痒难耐呢！
楚妩舔舔唇，视线再次在他节骨分明的大手上停留了一秒，随后若无其事移开，继续将注意力放回手术上。
整个手术过程持续了约莫一个小时，完成最后的缝合后，两人都狠狠松了一口气。
她一抬头，就看到了顾祁言溢满打量的目光。
“这里毕竟不是医院，没有监控各项指标的设备，你最好尽快将他送往医院救治。”
将手术剪扔在盘子里，楚妩率先走出了房间。
身后，对方的视线如影随形，如芒在背。
顾祁言眼中锋锐一闪而过，收回视线，低头睨了一眼顾慕羽已经缝合好的伤口。
创伤很小，伤口缝合的非常平整，甚至可以用完美来形容，这样专业级别的外科手术，却出现在了一个被拐卖的小女孩身上。
有点意思。
唇角勾起深意的笑，顾祁言再次睨了一眼放在架子上的工具盘。
盘子里，工具还算齐全，却独独少了那把手术刀。
那个女孩……很警惕啊。
轻柔抱起还在昏迷中的顾慕羽，顾祁言走出了黑诊所。
门外，车子已经等候在那。
楚妩举步跟上，在越过影一身边的时候，对方恶狠狠瞪了她一眼。
邪魅的舔舔唇，她顿住步伐，用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懒懒道：“以后见到我，躲着点，否则我会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影一直接傻眼了。
他刚刚……是被那个小不点……威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