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让沈东平皱眉,“妈,我自己的事情自己会处理。”
“处理什么?你要是能处理至于到现在连女朋友都没有?”沈夫人反问。
“我最近不是忙吗?”
“忙也不能不谈恋爱啊?你先见见,这个包你喜欢。”沈夫人说着拉住沈东平就往里走。
“你把人带家里来了?”沈东平惊讶。
“是啊,不过还没有过来,马上和你表姐一起来。晚上在我们家吃晚饭。”
沈东平一听这话头就疼,他控制住自己:“我爸呢?”
“你爸在书房呢。”
“我先去见见我爸吧。”沈东平说完就往书房去了。
推开书房的门,一眼就看见沈达华站在书桌旁挥毫,听见脚步声头也不抬的就问:“来啦?”
“是,父亲身体还好吧?”
“好!”沈达华继续写他的字。
“爸,你就任由我妈胡闹?”沈东平走到沈达华旁边站定。
“怎么能说是胡闹呢?你也一把年纪了,该谈恋爱结婚了。”
“这恋爱结婚也是缘分的,我现在没有心情。”
“你什么时候有心情?”沈达华看他一眼。
“等把手里的事情告一段落再说吧。”
这话明显带着推脱,沈达华淡淡的笑:“你有那么忙吗?城建的事情也完了,和贺庭筠的事情也告一段落了,你还有什么可忙的?”
“不要收尾吗?”沈东平陪着笑脸。“我还欠着外面一大笔钱呢?得先把钱的事情解决了再说。”
“欠钱?”沈达华淡淡的笑:“欠多少?欠谁?”
“唐若熙。十个亿呢!”沈东平笑眯眯的。
“呵呵,你欠她钱?有意思,你当初不是说过一句话吗?”
“爸,当初是当初,现在是现在,从前的事情您就别提了,我承认错了。”沈东平陪着笑脸打断沈达华。
“老三,你也别和我绕,我只问你一句,你现在是不是后悔了?”
沈东平没有说话,只是伸手帮沈达华磨墨。
沈达华握住笔看着他:“当初我和你怎么说的来着?你是怎么回答我的?我告诉你,机会只有一次,失去就别想再补回来!”
沈东平继续默不作声的磨墨,沈达华看着他那副样子就生气,自己的儿子是什么脾气自己心里清楚。
沈东平不说话,心里想着什么不言而喻,沈达华想想从前就生气,把笔一扔,“我告诉你,她,你想都别想!”
“为什么不能想?”
“不是和你说过了,机会已经被你放弃了,都说好马不吃回头草,你乖乖的接受你妈的安排相亲,马上结婚给你妈和我添一个大胖小子。”
“爸,我如果只要她呢?”
“老三,你这是故意和我作对吗?”沈达华不悦的盯着沈东平,屋子里的温度一下子冷了三分。
“我不是要和您作对,而是我突然发现,她比我想象的要好。”
“不行!”沈达华断然拒绝。
“如果我一定要呢?”沈东平停止磨墨看向沈达华。
沈达华也在看着他,父子两对视一会后,沈达华冷笑一声,“你是我的儿子,我不会拿你怎么样,但是她就不好说了,为了她的安全,你最好还是离她远一点!”
这赤果果的威胁让沈东平脸色一白,“父亲,我就不明白了,当初既然你能允许她和我在一起,为什么现在就不行?”
“没有理由,不行就是不行!”沈达华摆手。
沈东平沉默的站了一会,转身出了书房,不一会外面传来汽车的轰鸣声,伴随着汽车声音的是沈夫人的声音。
“这怎么走了!老头子,你赶快出来,快点出来!”
沈达华不悦的打开书房的门,“大惊小怪的成何体统?”
“老三走了,水都没有喝一口就走了。”沈夫人急吼吼的。
“什么?这个逆子!把我电话拿来,反了他了!”
电话拨出去,没有人接听,沈达华气得把手机摔了出去,沈夫人在一旁埋怨:“你是怎么回事?好好的回来一趟你就把他给气走了?”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有关系?他进屋和你说几句话就气冲冲的走了,不是你惹他还有谁?”
“这……”
“我不管,今天晚上我可是请了客人的,现在老三走了,我拿什么和人家交代?你去和人家解释?”
“交代交代,屁的交代!”沈达华也爆粗了,“这个逆子,等着我怎么收拾他!”
贺庭筠晚上回来得比较早,进门张婶迎出来:“唐小姐在琴房呢。”
贺庭筠点了下头,转身直奔琴房,隔一段距离就听见琴声传来,他疾走几步推开了琴房的门。
唐若熙背对着他坐在钢琴旁投入的在弹着琴,一点也没有发现贺庭筠出现。
贺庭筠靠在门上看着她的背影,她今天弹奏的是《命运》,贺庭筠在无数演奏会上听过这首曲子,可是没有一次会是这样的感觉。
贝多芬说:他要扼住命运的咽喉他不能使我完全屈服。
而听着唐若熙的弹奏,贺庭筠竟然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感觉,就像有人在扼着自己的喉咙,让他窒息,呼吸不畅。
他要拼命的挣扎,抗争,摆脱那让他压抑的看不见的黑暗。
那感觉很难受,无法用言语诉说。
整个过程他一直心情压抑,难受,直到最后一切才慢慢的改变,他好像看到了光明,看到了希望。
最后一个音符停止,唐若熙虚脱般的伏在了琴键上面。
贺庭筠也解脱了,他轻轻走过去把手放在了唐若熙的肩膀上。
唐若熙一下子抬起头来,贺庭筠看见她竟然泪流满面。
他吃惊的看着唐若熙,她很快反应过来,自己拭了一下脸上的眼泪。对他挤出一个笑容:“我刚刚太投入了,所以情不自禁。”
贺庭筠伸手擦去她脸上残留的泪水:“你呀,真是一个大傻瓜!”
“我本来就不聪明啊?”唐若熙笑笑,“你是不是嫌弃我了?”
“没有,我越来越喜欢你了。”贺庭筠低头审视着她,“你心情不好?”
“没有。”唐若熙摇头,“我只是很长时间没有弹琴了,怕手生,所以练练,然后突然的选择了这首曲子而已。”
她的解释看起来合情合理,可是贺庭筠却觉得不对劲。
都说情由心生,唐若熙能弹出这样让人心情压抑的曲子,是否说明她心里也不平静?
她为了什么不平静?刚刚的琴声压抑得贺庭筠难受,这是否说明唐若熙一直就很压抑?
如果说从前她在夜夜笙歌的时候的确可以说她的生活是压抑的,可是现在,她是唐慕白的女儿,要什么有什么,她为了什么压抑?
沈东平司机都不带自己开车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沈家,心里有些憋屈,更多的是窝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