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的二位老人,他们不会想到,自己的儿子是在这个医院,但却是躺在冰冷的太平间。
仰了仰头,平复了一下心情,推门进去。
“陆科!”我们的警员见到我,一脸抓到了救命稻草的表情,我能理解,他这一路不知道被两位老人问了多少遍王元的伤情,也不知道撒了多少的慌。
明明心里难受脸上还不能表现出来,硬挺着,装着没事人的样子,那是一种怎样的煎熬。
“叔叔,阿姨!”我冲他点了下头,跟老人打招呼。
两位老人怔了下,看了看我,又看向警员。
“哦,这是我们局法医科的科长,陆心悠。”警员急忙介绍。
“原来是领导啊。”阿姨先说道:“那个,你是来看望我们家元儿的?真是谢谢局领导了,受了点伤,这么关心。”
我鼻子一酸,刚才在门口控回去的眼泪瞬间又盈满了眼眶,急忙转过身擦了一下。
对警员使了个眼色,“你先出去。”
警员立马会意了我的意思,跟两位老人打了声招呼,便离开了。我是让他去找医护人员来在门口等着,王元的妈妈身体一直不是太好,听王元说生他的时候落下的病根,有哮喘。
“叔叔,阿姨。”我深吸一口气,转回身,一手扶着一位让他们坐下。
王元的爸爸是个精明人,似乎看出了不对劲,“陆科长,我们家元儿是不是伤的很重?没关系,你实话实说就行。”
“叔叔。”我扯了下唇角,“您叫我心悠就好,我跟王元都是多年的同事了,也是并肩作战的战友。”
王元的父亲看了看我,没说话,这回他母亲似乎也因为父亲的这句话察觉到什么了,抓着我的手问:“陆科长,我们家元儿到底怎么样了,为什么这一路上那个小伙子都支支吾吾的?到了也不让我们见,是不是真的跟严重?
没关系,你告诉我们,我们能接受,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在就行,我们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