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你说的，昨晚被放进冰柜的事，显然是有人想要把这屎盆子扣在我头上，你们确实，确实误会我了！”王副院长捂着肚子，咬着牙说。

    看他实在不承认，霖子就把我们分析的，关于王副院长作案的经过全部说出来。

    王副院长听完，愣了一会儿，眨巴眨巴眼睛，突然哈哈大笑，把我和霖子都笑蒙了。

    “原来你们凭着我在电话里的只言片语，就断定我杀人了！”

    说完，他停止了大笑，认真地看着我们说：

    “其实很简单，我现在就给我们小区物业打电话，让他们调出昨晚的监控，小区前后门，包括我家门口的，都可以给你们看，我有没有离开过家，看了自然就知道了。”

    想不到他这么坦荡荡，但面对我和霖子的质疑，显然让他很愤怒。

    “万一你把物业经理收买了怎么办？”霖子问。

    “收买？呵呵，你们看到录像不就知道了，上面有日期时间，如果有删减，仔细看就能看出来，我让物业经理把整段录像发给你们，想看多少遍，就看多少遍！”

    他气愤地说完，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发型，开门走了出去。

    门外站了好几个上早班的护工，显然都在门后面躲着偷听呢。

    “看什么看！该干什么干什么去！”王副院长大声吼道，人们赶紧都散了。

    我和霖子回到值班室，不知道该不该相信王副院长的话。

    大概上午十一点钟的时候，王副院长打来电话，让我们去他办公室看监控录像。

    我们两个去了以后，把那录像反反复复看了不下十遍，今天早上六点之前，他确实没有离开过家，而录像也没有删减和修改。

    也就是说，昨晚上把霖子和王颖放在冰柜里的，不是王副院长！

    霖子不得不向王副院长道了歉。

    他摆摆手，扯扯嘴角，好像也不想再多说什么了。

    我们两个心情郁闷，正要离开，王副院长叫住了我。

    “张强，你先等一下，我还有些事找你。”

    我让霖子先回去，霖子不同意，小声说“万一他对你下毒手怎么办？”

    王副院长听到了，冷哼了一声：“我现在有大好的前途，事业蒸蒸日上，我除非脑袋被驴踢了，才会想杀人，而且还是在自己办公室里！”

    其实他说这句话倒是不假，我听说正院长，也就是上次我见过的李院长快到退休年龄了，几个副院长中，王副院长是最有可能的接班人。

    再结合他最近所做的一切，确实都是对他自己的事业有利的事情，他应该不会做傻事。

    霖子走后，我问王副院长到底找我什么事，他让我等一等，一会儿张姨来了再说。

    在等张姨的这段时间，我想既然今天我们已经把话都说开了，索性我就再问问他关于小雪的事情。

    “王院长，我还有两件事想问你。”

    “说吧。”他往椅子后背上一靠，直视我的眼睛。

    “刘小雪是你儿子生前的女朋友，这个你知道吗？”

    我仔细盯着他的脸，王副院长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我当然知道，但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老刘头告诉我的。”我说。

    “哦，他连这个也跟你说了啊。”王副院长自言自语地说，“小雪是个好姑娘，可惜了……”

    “她为什么投湖？”

    王副院长叹了口气，“因为她和俊凯是真心相爱，俊凯死后，她受不了这个打击，就投湖了。”

    他平平淡淡地说着，但眼睛没看我。

    “但有一次，我明明看到她从你的办公室出来了，就是我来偷杜皓资料的那天晚上。”我决定跟他打开天窗说亮话。

    他听完立马睁大了眼睛，“你说什么？你看到她了？当时什么情况，快点告诉我！”

    王副院长突然的转变让我有点搞不清状况。

    “王院长，你这么兴奋干什么？”我狐疑地看着他。

    “因为俊凯最大的心愿就是找到小雪，如果他还活着，那俊凯可能就有希望改邪归正，即便是个死人，他只要不惹事生非去，乖乖呆在家里，我就能接受他！我爱人的精神问题或许也就能解决了！”

    “你爱人有精神病啊？”

    他张张嘴，叹了口气，点点头,“快告诉我，关于小雪的事情吧！”

    “你难道没看不见她吗？当时你也在办公室里，还写了很多奇怪的文字。”其实我的第二个问题，就是关于那些文字的。

    王副院长却说，“哎呀，我这个人有梦游的习惯，有时候我在办公室沙发上睡觉，因为睡得不踏实，就会梦游，所以根本就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

    他挑着眼眉看我，试探得问，“你当时看到我的时候，肯定也不正常吧？”

    我点点头，一共看见过他的两次奇怪举动，确实都像梦游一样。

    “当时我看见一个白衣水鬼浑身湿哒哒地从你办公室里走出来，感觉很像小雪。”

    “你又没见过小雪，怎么知道那是她？”他反问我。

    我连忙说：“因为我见过照片，和照片上的小雪很像，那个会不会是小雪的魂魄啊？”

    王副院长听完‘哦’了一声，沉吟片刻，“不过世界上没有鬼。所以……”

    他异常坚定地说：“所以她还活着，我一定要找到她！”

    我心说，你最好快点找到真正的小雪，省的王俊凯总来纠缠我身边这个替身小雪。

    “我还有一个问题，你当时在纸上写的那些字都是什么意思？”我问他。

    王副院长愣了一下，皱皱眉头，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来一沓子纸，坦然地问我：

    “你是说这些吗？”

    我点点头，“没错。”

    “这些啊，这些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因为都是我做梦的时候写的，我还把这张纸拍成照片，发到网上过，目前还没人能解答……”他苦恼地说完，把纸放回抽屉里。

    这时我突然想到了他抽屉里的相册，“王院长，在那本相册里，最后一张放着一个画特殊符号的照片，那又是什么意思？”

    既然王副院长一问三不知，什么都跟他没关系的样子，那相册最后一页的神秘的符号，他总该有个解释吧。

    王副院长的眼神中明显流露出惊讶的神色，“你已经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