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宅子里没有人？”我问。

    “根本没人！那宅子最早不是被警察封了嘛，开门的时候我还特意看了一眼，非常确定，那封条都没有动过。”王颖说。

    我就问她，会不会是等着接应的人在第三个宅子里，反正这两个宅子也是相通的。

    “我觉得不是，红胡子那边应该是出事了，他做事不会这么不靠谱，更不可能让我们白跑一趟。”王颖分析说。

    我继续问王颖，这样反复地折腾，那宋冰就没有怀疑吗？

    她说宋冰根本就没有怀疑，他这个人偏执，某些时候智商很高，某些时候又会感情用事，根本无法正常思考。

    而王颖自己给宋冰的解释是，在第二栋宅子的床底下有个暗道，当然是她编出来的。

    王颖骗宋冰说，那个杀人狂就住在洞穴里，那条暗道可以直通那个洞穴。

    当王颖发现宅子里确实没有接应的人时，她只好带着宋冰去看了看床底下，假模假样地说，暗道已经被封上了，所以他们只能冒险从另一个入口去洞穴了。

    这另一个入口就是我们那栋楼的负一层。

    事已至此，王颖的办法似乎是唯一可行的。

    “那你刚才下去的时候，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发现异常的情况？”我问王颖。

    “没有啊，跟之前一样，怎么了？”

    我摇摇头说没什么，只是我和霖子在太平间的时候，听到了奇怪的说话声和笑声，以为是负一层传来的。

    “哎呀……那我也不知道了……”王颖紧张起来，“但愿别有其他人在下面，宋冰现在非常危险，我送他下去的时候，他就已经快要疯了，一定会杀了那下面的任何人。”

    “你把他放到下面，他没起疑心？你是怎么上来的？”

    王颖说自己是趁宋冰全神贯注找‘绑匪’的时候，马上掉头走回来的，反正宋冰也不知道坐电梯上来的密码。

    听完王颖的话，虽然我心里还是不踏实，但又没别的办法。

    因为现在还不算特别晚，我给姐打了个电话，让她继续待在原来的病房里，明天一早再搬回去。

    姐答应了我，并且让我放心，因为有护士一直在陪着她，是杨副院长专门安排的那位。

    现在就剩下最后一个问题了，霖子和亚青。

    不知道他们进行地是否顺利，我和王颖一回到值班室就给霖子打了电话，告诉他警察可以行动了。

    然后我们就在值班室静静地等着霖子的消息，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漫长的等待让我和王颖都有些焦虑。

    凌晨两点钟，当值班室的门被推开的时候，我立刻激动地站了起来，王颖原本正在打盹儿，也瞬间清醒过来。

    只见霖子浑身沾满了血，由小巴扶着虚弱地站在门口，他的精神很差，仿佛受了巨大的打击一样。

    “霖子，发生什么事了，不顺利吗？亚青呢？”我紧张地问他。

    “亚青在太平间门口，还有老郑……把他妹妹的尸体……尸体先放太平间，我来找你拿钥……”

    霖子没说完，一头栽下去，还好小巴及时扶住他，把霖子放到了床上。

    “强子你去找老郑和亚青，这有我呢。”小巴紧张地说。

    我点点头，顾不上问别的，只对王颖说了句，“我看霖子伤得不轻，你和小巴在这儿守着，我去把尸体安置好就回来。”

    说完我走出了值班室。

    只见队长老郑和亚青身上也都些伤，但不太严重，我二话没说，迅速打开太平间的门。

    还好今天有空余的冰柜，快速找到一台空冰柜，我把尸体放了进去。

    “亚青，你们怎么都伤成这样，其他人呢，那个女的抓住了没有？”

    我一边关上冰柜抽屉，一边问亚青。

    他没回答我。我再看看一旁的老郑，他也阴沉着脸，极为难看和痛苦。

    “到底怎么了！！！”我着急了。

    “我一共带了十几名特警，全都没回来……”老郑咬牙切齿地说，“我们的车都被烧毁了，要不是小巴很机灵，知道这次任务特殊，他事先准备好了一辆车藏在地里，我们这才逃了回来。”

    想不到那个女人竟然这么厉害，使警察们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

    我原本打算细问，但一想到霖子还在值班室，就带着亚青和老郑慌忙离开了太平间。

    在锁上门的那一刻，我隐约闻到了血腥味，好像是下午清理太平间的时候，残留下来的味道，还有一些窸窣的响声。

    我迟疑了一下，重新打开门，打开灯，看向阴森的太平间，干干净净的没有任何可疑的情况，应该是自己多想了，我再次关上了门。

    一回到值班室，王颖马上对我说：“霖子的伤口不浅，得赶紧送去急诊！”

    我一看，伤口在腹部还有胸口位置，确实很严重。我立刻拉起霖子的胳膊，将他背在后背上，朝着急诊室跑去。

    其他人也跟着我一起去了，霖子被送进了抢救室。

    而我们五个就坐在安静的走廊里，看着‘手术中’的灯一直亮着，我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疑虑，让他们跟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原来他们和那个女的见面的地方是一个废弃厂房。

    亚青告诉我前半段的事情，一切都是按照计划进行的，他成功拖住了那个女的。

    而后来特警们出现了，也就是我告诉霖子他们可以行动后。

    老郑红着眼睛，咬着牙告诉我，他们事先已经观察好了，厂房周围，包括厂房里面，总人数不超过六个。

    但没想到，当他们冲进去的时候，竟然凭空出现了十几口人。

    老郑恐惧地说，那些人非常恐怖，因为他们根本就打不死……

    所有的特警进去后，全都受到了严重的干扰，里面燃起了一种奇怪的香料，可以使人精神涣散，即便是训练有素的特警也没躲过。

    “那他们怎么都没回来？是牺牲了，还是？”我小心翼翼地问。

    “出现精神涣散的情况后，他们晕了过去，然后被那个女的带走了，如果不是霖子及时把我们三个带出来，你也见不到我们了。”

    老郑低垂着头，这次行动给他的打击很大。

    “这么说，霖子不会受到那种气味的影响？那他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为什么他伤得那么重？”我继续问。